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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魂不守舍的用左手握着右手手背从齐尼特家的马车上下来,她的右手背刚刚被她的求婚者烙下了一个炙热滚烫的吻。
这让她耳后根都在冒着烟。
她穿过门厅,走进乱成一团的起居室里。
她妹妹家的女管家福斯特太太在指挥着仆人收拾行李,她的母亲抱着她的小外甥女依依不舍的亲了又亲。
她的妹妹在旁边低声抽泣,她的妹夫威克姆先生正搂着她的妹妹轻声安慰。
“妈妈……”
她困难的咽了口唾沫,想着外面还在等她消息的未婚夫,深吸了一口气,才要说话,妈妈不满的诘问已经尖锐的刺入她耳膜!
“噢噢噢,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么忙你跑到哪里去了?还要我们分心派人到处去找你!”
“妈妈……他向我求婚了。”
玛丽恍若未闻的看着她生气的母亲,用抖得不成调的嗓音轻声说。
她全身都在战栗,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悸动和喜悦。
“什么他?哪个他?向你求婚?谁向你求——等等?!
求婚!”
一面摇晃着怀里的小女婴一面漫不经心的应和女儿的贝内特太太后知后觉的嚷嚷起来,“哦!
亲爱的玛丽!
妈妈的小心肝!
有人向你求婚了吗?”
如同川剧变脸一样的绝活成功在十八世纪末的英国上演。
因为贝内特先生不在斯托克的缘故,威克姆暂时代替了‘长辈’这一职称,就齐尼特先生对玛丽小姐的真心与否进行了严肃的拷问。
等到他们出来时,齐尼特先生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在大家的注视中夸张地向在场三位女士鞠了个躬,又疾步走到玛丽面前再次执起她的手重重亲吻了一下,接过女仆捧过来的黑色礼帽,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威克姆庄园。
“……哦,亲爱的乔治……”
贝内特太太看向威克姆的眼神充满着紧张和期盼。
“我想通知岳父大人后,我们就能够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了。”
威克姆一脸微笑的宣布。
贝内特太太顿时手舞足蹈的欢呼起来。
“噢噢噢!
这真是太好啦!
我说那天晚上他怎么那么的抬举我,恭维我!
原来是为了我的女儿!”
贝内特太太回忆着前不久宴会上她与齐尼特先生的亲切交谈,“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不止一次的用赞叹的语气对我说,敬仰我能够教出这么多出色的女儿……噢噢!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在说莉迪亚,没想到……真没想到……这真是太不可思议啦!”
贝内特太太快乐地简直想要尖叫出声,“不行,我不能再在这儿耽搁下去啦!
难得遇上一个愿意娶玛丽做妻子的(条件还这么的好),我得赶紧回朗伯恩和她爸爸商量着把她嫁出去!”
“妈妈!”
玛丽恼羞成怒的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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