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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远不久,一对男女飘然而来。
男子气度不下萧如歌,却是楼心月。
那女子风华难以描述,早已不似凡俗中人,容色清丽难言,萧冷儿却是肖似于她。
两人站立良久,半晌楼心月叹道:“大师得道而去,昔年我几个听他讲禅之人,如今却仍是在中混沌之中苦苦纠缠。”
楼心镜明侧首看他,微笑道:“我想起昔年我们四人在一起,遇到释空大师,我和剑心不知天高地厚,却还仗着一点小聪明,想要在佛理上与大师分出个高下。”
楼心月闻言也自展颜笑道:“我与大哥却也同样无礼,年轻气盛,非要打败大师才肯罢休。”
回想当年情形,悠然神往,脸上笑容却是一分分消失掉。
楼心镜明*心中伤感难言,斐然道:“如今大师去了,我和如歌,还有大哥你,都前来拜祭一二,唯有剑心,这一礼却是要欠下了。”
楼心月俯身施了一礼,却再施一礼,叹道:“她欠下的,我帮她还便是。”
想了一想,楼心镜明仍是问道:“大哥,剑心如今是生是死?”
楼心月略微有些诧异:“如歌不曾告知你?”
顿了顿又道,“我绝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她曾言道,我一天不死,她也决计不会死。”
说到最后一句,心中何尝不伤感。
他心爱的女子,却恨他恨到挫骨扬灰。
*
也不知在阶梯上坐了,萧冷儿出神看天上繁星,半晌道:“我与你无话可说,你请回吧。”
萧如歌上前两步,在她身边立定:“你还在恨我?”
“不恨。”
摇了摇头,萧冷儿抹一把不知何时已经留下面颊的眼泪,“从娘死那一天起就不恨了,但是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
“冷儿。”
萧如歌叹息,“这些年来,我的解释你一句也不肯听。”
“有甚好解释。”
萧冷儿更努力仰头,天上那么多星星,不知当中有她没有,她是全天下最美丽的人,死之后若化成星星,那也一定是最亮的那一颗,“你对我怎么样,我并不在意。
可是她活着的时候,你不曾有丝毫关心于她,就算她死了,你也不肯去看一看她。
我是对不起你,我曾经又打你,骂你,甚至想要杀你,可是她死了,我们之间什么恩怨都了结了。”
“她死的时候,对你说过些甚?”
半晌萧如歌淡淡问道。
萧冷儿擦掉下颚的泪珠:“她让我不要怪你,说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让我吃了那么多年苦,让我在她走之后,好好孝敬你和、和那个女人。
我既不愿对着你们,更说不上孝敬,便离开了。”
月华如练,两人站在高处,山下景致一览无余,比起白日里满山葱翠如画,此刻看来倒也别有另一番姿态。
两人虽为父女,多年来相处次数却用十根手指头也能数过来,委实谈不上多少默契可言,萧如歌只道:“多年来,我和镜明始终不曾想要另外一个孩子。”
“你的心很大很广,装得了天下,也装得了那个女人,可是从来容不下我们母女。”
萧冷儿站起身来,“可是我也并不在乎。
从我生下来,就已经习惯只有娘亲一个人。”
两人同处而立,虽然一个尊贵,一个瘦怯,但细看之下,一些些相近的气质,倒也越看越像。
萧如歌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冷剑心在萧冷儿心中有如天人,只怕他所言任何解释,在她心里只是诋毁了冷剑心。
片刻萧冷儿却是主动转身面对他:“虽然你我没有父女之谊,但我还是希望你看在我娘的份上,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萧如歌有些诧异的挑眉看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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