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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
贺知煜岿然不动,没再反抗。
“哐”
的一声,墨玉的镇纸砸在了他额头一角,鲜血汩汩流出,落了满脸。
贺知煜如同无觉,面冷如石。
皇上停住手,看他片刻,喊道:“来人!
把他给我关起来,关进天牢!”
候在殿外的御林军应声而来,制住了贺知煜。
皇上坐于案前,看着入殿的众人,狠声道:“今天的事,谁敢对外说一个字,朕就将他千刀万剐。”
……
照王看到宫中御林军突然加强了戒备,一队队的兵士,感到十分不解。
他同身边的宁乐公主道:“最近这怪事是一件接着一件,谁知道背后有些什么腌臜事。
妹妹当真要嫁来汴京,我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妹妹最近可还有要嫁给贺小将军的想法?若是妹妹觉得他夫人刚刚故去,不好此时提及,也可两方先暗中定了此事,过个一年半载再提。”
宁乐微微一笑:“之前也不过夸赞几句,欣赏而已,并非有嫁娶之意。”
照王听闻大惊,愣愣地看着宁乐。
宁乐轻叹道:“听闻贺小将军夫人故去,他同夫人情深,要为其守孝三年,于此地少见。
宁乐感佩,若亦能得此情深之人,才愿相嫁。”
照王心知她是不愿嫁人的托辞,可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也觉得不能继续再对妹
妹相逼,难道刚刚一个没成,便马上再逼妹妹相看其他,那他成什么人了?
虽则他心系权势,可也不是对亲妹毫无感情,再说这一时半会儿,可能也没有特别合适之人。
宁乐想起之前孟云芍同自己悄悄说:“夫君待我有些情分,若是以为我故去了,远的不敢说,但至少半载一年应当不会再娶,应也可解了公主的燃眉之急。
我猜他彼时该会有些反抗的行动,可能会寻些伤害我的人麻烦,或者跟他爹讲道理说暂时不能再娶?我不知道,也想不出他能做到什么境地,但我想夫妻一场,总该有些动容的。”
只是彼时她低头叹了口气:“不过他素来讲究孝悌,我却不知他究竟能反抗到几何了。
也许过段日子,便会妥协了吧。”
宁乐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可惜。
……
江时洲在朝中消息最是灵通,虽皇上对御书房之事瞒的密不透风,但贺知煜连日不上朝,虽他新丧夫人,还是有人估摸出些不对劲。
他暗暗打探,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最后也得知贺知煜被皇上下了狱。
江时洲素来知道贺知煜和皇上交情甚深,心道难道贺知煜又在和皇上一起唱什么戏。
真是有意思的,自家夫人都没了,也不知又在忙些什么。
说到孟云芍这事情,江时洲起初也并不知道。
有一日,他在街上听说红隐寺烧了大片,还好当时寺中人少,虽有伤亡,但是极少,似乎仅有一人,尚不明确是谁。
春日干燥,红隐寺于山林之中,附近失火之事常有,他也没当回事。
谁知刚回家,便看到香陌抽抽搭搭,肿着一双眼睛来找自己。
江时洲问她怎么如此,香陌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又掏出一封信,说少夫人在红隐寺被烧死了,前日曾留下信件,让她交于江大人。
若是她从红隐寺回来,便于回来之日相交;若有其他异动,听闻之后便直接给江大人送过来。
这话本是奇怪,可江时洲听了前半句,霎时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浑身抖如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
后边那些竟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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