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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场梦5（第1页）

&esp;&esp;心脏剧烈地挣扎，裴晚曦倒抽口气，睁开双眼。

&esp;&esp;待视线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esp;&esp;他是醒着的，侧躺着，黑发凌乱地铺在额前，一对内双眼直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她，目光空灵，一瞬不瞬。

&esp;&esp;裴晚曦呼吸一紧，脑海回现梦中的场景，那个背着她下楼的少年，逐渐和面前的男人重合。

&esp;&esp;要确定他的身份，似乎只差一句——

&esp;&esp;「老师。

」

&esp;&esp;男人开口，声音却与梦中的音调不同。

&esp;&esp;不论是隔着一扇电梯门，还是来自身下，梦里的呢喃是低哑且缠绕着温柔的。

&esp;&esp;此刻的呼唤，却带着一阵血腥味。

&esp;&esp;「你醒了？」裴晚曦皱眉。

&esp;&esp;男人半夜倒在她的床上便昏倒了，裴晚曦认为自己一定是被那些梦影响了判断力，并未在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叫了救护车。

&esp;&esp;原因是他背部被砍了长长一刀，伤口黏着衣服，揭开时鲜血直流。

&esp;&esp;整个过程，男人没吭一声，裴晚曦却看得难受。

&esp;&esp;见他最后疼得晕过去，裴晚曦心生怜悯，便守在他身边。

&esp;&esp;她是来寻找答案的，裴晚曦对自己这么说——不是因为那些梦。

&esp;&esp;「??孟乘渊？」见男人直起身，却没回应，仍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裴晚曦试探地问。

&esp;&esp;语落，他的眸中有水华骤现，眼底的血丝更红了几分。

&esp;&esp;男人张了张唇，裴晚曦以为他要肯定或否认她的猜测，但出口的仍是那两个字：「??老师。

」

&esp;&esp;「你叫孟乘渊，对吗？」

&esp;&esp;裴晚曦问完，目视那双溼红的眼睛，竟有些心虚，别过头，胡乱找了个理由，「刚、刚才有人过来，你住院得要真实姓名。

」

&esp;&esp;病床上突然没了声。

&esp;&esp;裴晚曦看去，发现男人直愣愣地看着她，双目失神，彷彿灵魂都被掏空了。

&esp;&esp;不知为何，裴晚曦忽然很难过，像有人使劲掐住她的心脏，鲜血喷溅了一地。

&esp;&esp;男人和梦中的少年无疑是相似的，一对眸子幽深如渊，只是五官长开了些，稚嫩的脸庞稜角分明起来，本无血色的白皙肌肤也成了古铜色，右脸却没有那道碎酒瓶剜出的疤。

&esp;&esp;裴晚曦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凑近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吧？」

&esp;&esp;男人这才回神，揪起眉，眼底涌起漫天的难过。

&esp;&esp;他看了看四周，指向角落的纸板。

&esp;&esp;裴晚曦一愣，猜测他要她拿纸板给他，于是递了过去。

&esp;&esp;男人接过，从裤兜拿出一支笔。

&esp;&esp;右手吊着点滴，他用左手写出歪歪扭的一行字：『我不会说话，我叫孟乘渊。

』

&esp;&esp;裴晚曦心震了下，目光移开那个名字，看向他。

&esp;&esp;确实是他。

&esp;&esp;孟乘渊在纸板上继续写着，把字翻向她时，看着她的眼睛闪烁起期待的光，『我是你的高中学生，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