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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恢复意识之后温特斯因为晕船差点没把胃吐出来。
但当他已经熟悉了无时无刻不处于颠簸状态的贼鸥号后,再次踏上大地,他居然又有了晕船的感觉。
明明脚下是坚实的陆地,但温特斯只感觉自己脚步虚浮,整个人好像在不由自主地摇晃。
不过好在这个状况并不强烈,温特斯打起精神抬头扫视着海蓝港码头,扫视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故乡。
海蓝和自己的记忆中有些微妙的差别,但气质上还是那个样子,繁忙、喧嚣、人来人往。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都在走着自己的路,没人注意也没人在意一个离家多年的小军官又回到了故乡。
一只手搭上了温特斯的肩膀,巴德带着笑意对温特斯说:“这就是联盟第一大港吗?比起圭土城,的确感觉更加朝气蓬勃。”
“啊,巴德阁下!”
温特斯右手扶着心口做了个怪模怪样的躬身礼,又朝着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挥手,笑着对巴德说:“欢迎来到尊贵的维内塔共和国的心脏、内海之上的宝石、商业之城、财富之城——海蓝!”
巴德配合着怪模怪样地回了礼,他开玩笑地对温特斯说:“可是我怎么听说海蓝是面具、阴谋、暗杀和秘密结社之城呀?维内塔最出名的不是刺客吗?”
“嗨,那都是过去式了。”
温特斯老脸一红,他没有出言反驳,因为巴德说的没错。
维内塔人性情暴烈如火,轻生死、大复仇,除了佩戴刀剑和面具的习俗外,还有秘密结社的传统。
对这些风俗,外人并不理解,但维内塔人却不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他们以此为荣。
不过温特斯在联省生活了六年,所以他也觉得维内塔人面具、毒药和匕首的文化不是很友善。
他连连摆手和巴德解释:“那都是帝制时代的事情了,再说我们维内塔人刺杀的都是保皇党和旧贵族派,那些刺客都是联盟的英雄。”
三十年前,公教会还没有二次分裂时,就因为残酷的异端镇压行为激起了维内塔人的反抗。
在披风下藏着涂毒匕首的维内塔人游走在海蓝的大街小巷中,当街刺杀公教会神职人员。
大量公教会神职人员横尸街头,剩下的主教和审判官躲在堡垒中瑟瑟发抖再不敢踏出一步。
等到联盟内部贵族派和民兵武装决裂时,维内塔人也踊跃刺杀了大批海湾贵族。
伪皇室成员之外,山前公爵领最后的合法继承者就是被维内塔刺客一剑毙命,直接导致弗斯兰德家族连旁支都彻底绝嗣。
“是过去式吗?为什么我看现在街上还有行人戴着面具呢?”
巴德眼睛笑成了两枚月牙,他用手一指:“你看,还有那边,马车边上那几个人全都戴着面具。”
温特斯顺着巴德的指向看了过去,两辆黑色四轮马车停在码头边的石板路上。
这两辆四轮马车是全封闭式的车厢,通体漆成黑色镶以白色木边装饰。
车厢上的小窗户也拉着帘子,让人看不见里面坐了什么人。
车边站着四个人头戴黑色三角帽、身着黑色斗篷。
脸上戴着白色愚人面具,这种面具是全覆盖面具,只有下半部分略微翘起,形似鸟喙。
维内塔因富而奢,无论是服饰还是用品装饰皆以华丽为美。
这停在码头边上的两人四车虽然朴素,但被其他花枝招展的行人和马车衬托着反而显眼,让人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又不是所有戴面具的人都是刺客,戴面具只是一种习俗而已。
这你就不懂了吧?再丑的男女戴上面具也会平添三分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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