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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胜亦领着白可树宴请过几次李得利,为他这总是满屁股屎的儿子打好前站。
尽管白可树和李得利年岁相仿,奈何人家李得利吃官饭,穿官衣,手中有权,白可树这声叔叔倒也叫得自然,竟听不出谄媚之意。
李得利接过白可树敬来的万宝路,笑道:“是可树啊,怎么今儿个有闲心来这杂八地儿,这儿有什么乐子?”
他知道白可树的嗜好,这小子满屁股都是屎,若不是看在白殊胜孝敬不断地份上儿,就凭白可树做下的那些烂事儿,早把这小白脸拿下请功了。
“李叔说笑了,我哪里是来寻乐子的,而是来下彩礼的,结果就遇上有人捣乱,把我请来抬彩礼的人都给打了,还拦着不让我进屋。
李叔,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白可树小嘴吧唧,颠倒黑白,边说边用手指悄悄比着捻票子的手势。
李得利瞧在眼里,乐在心头。
原本他见着是白可树提的聘礼,发笔小财的心思也就断了,正准备打道回府,谁成想还有意外惊喜,白家小子可比白家老子出手大方得多,说不得又得生发了。
李得利整肃面容,扭头喝道:“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给我侄子找不痛快?可树,你指给我瞧瞧,今儿个你李叔非给你出出气不可!”
李得利说得声色俱厉,众街坊听得面色大变,他们本就对天桥派出所的老虎皮们没什么好感,平日里贯会多吃多占,很少管事儿。
这会儿倒是管事了,居然拉起了偏架。
大明子看在眼里,亦悔不当初。
闻得此言,白可树精神大振,手指朝站在人群里的薛向一指:“就是他!”
李得利顺着白可树的指向看去,“啊”
的一声,整个人就定在了那里,一双死鱼眼迷迷瞪瞪地乱眨,嘴巴大张,口里叼着的香烟黏在下嘴唇瑟瑟发抖,嘴角处肌肉急速抖动,喉咙深处发出“嗬嗬嗬”
的响声,似欲择人而噬。
白可树突来强援,仿佛要把刚才受的憋屈一股脑儿地发泄出去,亦不装什么斯文,嘴巴霹雳叭啦一通说道:“李叔,就是那个穿皮鞋的小子,我就说那小子长得就招人恨,你看他穿得就反动,头发弄成什么样了都?李叔您如此气愤,我能理解,我认为这小子不仅要抓,而且要……”
白可树一旁自说自话,压根没注意到李得利的一张脸鼓气如球,面皮上的颜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最后变成猪肝赤。
白可树每一句话都敲打在李得利的心头,仿佛白可树正拿了铁锹,在一锹一锹地刨他老李家的祖坟。
终于,李得利的心火猛地一下扑了出来,胳膊抡圆,肥厚的巴掌狠狠印在白可树的脸上,让他的话音嘎然而止。
白可树被李得利的一个巴掌抽得歪了一边,金丝眼镜横飞了出去,耳朵里仿佛钻进了无数只蜜蜂,嗡嗡乱叫,眼镜也迷糊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
李得利犹不解恨,一脚狠狠踹在白可树的肚子上,这下,白可树彻底站不稳了,被踹得滚出老远。
“给老子上,打死了,老子抵命!”
李得利冲一众手下吼道。
小王等也瞅见薛向了,知道李得利如此愤怒,所为何事。
上次,误抓了薛向,小王就从老鸟口中得知了三哥种种传奇故事和不凡,早在心中视其为偶像。
余众老虎皮均在东城混迹多时,薛向虽不见得识得他们,他们可对薛向熟悉得紧。
这会儿,李得利就是不下令,他们也得叫白可树吃些苦头,知道只道天多高、地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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