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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几瓶红酒足够叫人神志不清,她的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
沈律言耐着性子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指腹停在她透红潮湿的脸颊,静静看着她的脸。
江稚逐渐停下了泪,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他这样好好的看过。
她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很久之前,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故意和她开玩笑,说她肯定长得不好看。
她觉得自己是漂亮的,从小到大,有很多人夸过她长得好。
她望着他的眼睛,没头没脑问了句:“你开心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
她自言自语般:“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他们都欺负我,都不喜欢我。”
沈律言知道她隔着自己在看别人,被人当成替身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抬手从容不迫帮她理了理鬓边散落的发丝,“你又不听话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
看着她对别的男人一往情深。
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剖出来给别人看。
沈律言搂着她的腰,怕人从自腿上掉下去,手臂牢固圈住了她的腰肢,报复性的在她的唇瓣重重咬了口,如愿尝到腥甜的血味,装模作样地感叹:“怎么总是不长记性。”
总是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江稚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尽管车里也有空调,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冷,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你能不能带我走?”
沈律言表面波澜不惊,一根根掰开她的拇指,眼神微凉,盯着她的双眸,“江稚,我是沈律言。”
不是她要倾诉的那个对象。
他以前没见她醉得这么狠过,没想到她喝多了是这种样子。
江稚点点头,“嗯,我知道。”
她垂下脸,念念有词:“我知道你是沈律言。”
他姓沈。
今年十七岁。
混乱的记忆又被拉回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夏天。
江稚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点神采,玻璃车窗外吹进来的风大概让她的意识缓过来了些,她说:“我好像把自己的生活过得越来越糟糕了。”
她想到了她失去的一切。
家人、朋友、爱和尊严。
别人总是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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