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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霸头也不回地说道,“蒙古铁蹄纵横千万里,战力远在我大宋军马之上,但我们能因为打不过就眼睁睁地看着国破家亡吗?昔日的岳家军一往无前,敢与强敌一较生死,方能将那些虎狼迎头痛击。
曾有撼山易而撼岳家军难,今有杀我冯天霸易,但想令我不战而退,难!”
静静聆听着冯天霸的肺腑之言,柳寻衣突然对他既钦佩又同情,钦佩他的忠义和刚正,同情他的生不逢时和人微言轻。
“朝廷的事在我眼中从来没有大小之分,昔日我在北方战场杀敌,昨日我在泉州大营练兵,今日我在平江府衙门查案,与我而言都是职责所在。”
冯天霸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凝重地注视着柳寻衣,一字一句地说道,“既是职责所在,那我自当尽忠职守,刻不容缓!”
柳寻衣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劝慰,你都不会放弃,我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周老爷之死与我无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遵循在霍都时的约定,只要你能打赢我,我便任你处置。”
“废话少说,看招!”
话音未落,冯天霸已是凌空跃起,自上而下,挥刀朝柳寻衣的脑袋狠劈而来,速度奇快,气势凶猛,其中蕴含的力道也同样不俗。
对于冯天霸的突袭,柳寻衣却是摇头轻叹。
他手腕一翻,宝剑自头顶一横,伴随着“铿”
的一声脆响,冯天霸的刀重重砍在柳寻衣的剑鞘上,瞬间弹开。
冯天霸倒飞而出,半空中接连几个翻转,落地后不等稳住身形便又是一声暴喝,再度举刀朝柳寻衣扑去。
“铿!
铿!
铿!”
面对冯天霸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势,柳寻衣竟连双脚都未曾挪动半分,宝剑也未曾出鞘。
只凭借迅捷而灵活的防守,便足以将冯天霸的攻击一一化解,并将其牢牢抵挡在两尺之外,无论冯天霸如何拼命,却始终难以靠近分毫。
“柳寻衣,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天霸怒声道,“你看不起我?”
“你连我的剑都逼不出来,又如何抓我?”
柳寻衣深知冯天霸性子刚烈,再多好话也无法改变他的心志,与其苦口婆心地相劝,倒不如以高屋建瓴之势狠挫他的锐气。
被柳寻衣当面讽刺,冯天霸直气的连声咆哮,出手一招快过一招,一刀狠过一刀。
即便冯天霸使出浑身解数,在柳寻衣面前仍是微不足惧,二者的武功实在是天壤之别。
冯天霸出手靠的是凶狠,一招一式都是不怕死的蛮招,他这种从万人厮杀的战场中练就出来的打法,气势固然勇猛无敌,但其实并没有太多技巧可言,对付一般兵勇足够,但当他面对真正的高手时,自己千疮百孔的破绽一眼便会被人看穿。
故而,单论武功之精妙,冯天霸根本不值一哂。
柳寻衣则截然不同,虽然出招没有冯天霸的气势,但却稳中多变,一招一式皆是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任他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
二人交手,柳寻衣的打法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妙。
“刀出如猛虎,剑走如飞凤。”
柳寻衣剑身一斜,将冯天霸的刀锋挡下,剑鞘紧贴着刀刃划了出去,待行至刀尖处,柳寻衣猛地将剑鞘向上一挑,借着冯天霸自身的力道将钢刀弹飞,紧接着手肘一撤,剑鞘一竖,再顺势向前一推,剑尾狠狠地戳在冯天霸的小腹上。
冯天霸发出一声哀嚎,双手捂着肚子连连后退数步,顿觉胃中翻江倒海,令他苦不堪言,张着嘴连连干呕,但却连口吐沫都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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