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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蟹崽在睡觉,顾溪竹心情稍好,这才有空来查探自身情况。
她体内灵气很充盈,身体都轻飘飘的。
抬目远眺,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更加清晰,她甚至能看到远处的城墙,以及城墙外惨不忍睹的外城……
顾溪竹慌忙转头看向另一边,结果就看到一只大蜥蜴出现在了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
寒石窟守门的那个蜥蜴人!
谢柳留下的防御阵法能不能顶得住?
就在顾溪竹拔出断刀,悄悄往隐蔽的位置挪去时,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哟,看见我了?”
明明人还在远处,声音却是从头顶传来,犹如铜钟在头顶敲响,震得顾溪竹头晕目眩,险些跪倒在地。
她扶着墙勉强站稳,双腿却控制不住地打颤。
“哎呀,小丫头,别紧张。”
蜥蜴人直接出现在了二楼窗外,它没有破窗而入,反而是用尾巴一下接一下地敲着窗户,“明月夫人要见你,我来接你过去。
内城也有内城的规矩,我……”
它嘿嘿一笑,“我自然也守规矩。”
蜥蜴人尾巴粗壮,每敲击一下,谢柳贴在窗上的防御阵盘就会跟着震动一下,三五下后,阵盘哐当一声跌落在地,被它尾巴随意一扫便直接裂成了两半。
顾溪竹原本还紧紧握着手里的断刃,看到这一幕后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实力悬殊太大,拼命都没用,她抬起手腕捋了一下头发,淡淡道:“那走吧。”
雪白的皓腕上,黑色绸带缠了一圈又一圈,阳光给金色暗纹镀了一层流动的光辉,粼粼波光宛如星河流淌。
河路目光凝住,收起了嬉皮笑脸,嗡声道:“姑娘,请。”
子桑明月住在忘忧楼。
顾溪竹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名穿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脚踏草鞋的妇人正在药田里拔草。
蜥蜴人哎哟一声,语气颇为夸张:“夫人怎么又亲自下地除草了,当心些身子。”
顾溪竹心中有数了,田里的妇人就是子桑明月,跟她一样,都是契约的水系灵兽。
子桑明月能在遗弃之地养出高阶灵植,故而地位极高,只是大蜥蜴的话有点儿意思,难不成?
顾溪竹没敢抬头打量,老老实实地低头看脚尖。
这时,河路又说话了,“明月阁的下人呢,这些该死的家伙,又躲哪儿偷懒去了!”
它尾巴上多出了个铃铛,正欲摇铃,田里弯着腰的子桑明月直起身子,将手中的一捧青草扔了过来,恰好砸中了它高高竖起的蝎尾。
“我让他们都去归墟采灵种了。”
子桑明月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归墟又是什么地方?
夜老给的小册子里没写。
“哦,哦,那也不该都去,总得留个人给夫人打下手。”
河路笑呵呵地道。
子桑明月突然暴喝一声,“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事事都要来指手画脚!”
她将头上的斗笠摘下用力掷出,圆形斗笠边缘如精铁般泛着寒光,飞旋着射向河路。
河路只来得及偏了下头,他的一只耳朵被整个削掉,鲜血淋漓。
顾溪竹看得心惊胆颤,然那河路却跟没事人一样,仍面带微笑地道:“夫人息怒,小的不敢。”
子桑明月:“滚!”
河路点点头,“是!”
临走前还捡起了地上的断耳,凑到唇边轻轻一吹,将耳朵上沾的泥土吹干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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