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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临风笑道:“平等的双方才能结盟,臣子与皇子之间只有效忠一说。”
一旦他答应,那他则需扶植三皇子,成为其一只羽翼。
容落云又问:“那你会答应吗?”
霍临风反问:“你心里想我如何做?”
容落云摇摇头,他从未犹豫过,从始至终都不愿霍临风答应。
一来,霍家从不弄权;二来,霍临风难回塞北,因为皇帝已经忌惮,稍有不慎便酿成大祸;三来,天下需要明君,他无法肯定三皇子就是。
总之兹事体大,需要慎之又慎地考虑。
剃完净面,更衣后到小厅去,早饭已经布好。
容落云边吃边想,这两日把将军府逛遍了,犄角旮旯都瞧过,也不知如何打发工夫。
于是他问:“今日做点什么?”
霍临风喝粥:“不知道。”
喝完擦擦嘴,觑一眼外头的阳光。
他贪看良久,语速颇慢地询问:“小容,你能不能再送我一幅画?”
用过饭,他们就在小厅待着,铺上笔墨纸砚。
屏退下人后,霍临风亲自研墨,征战沙场的人干书童的活儿,有点稀罕。
容落云稀罕地瞧着,指间把玩一只紫毫,阳光一晒,他犯懒般扑在宣纸上,改成趴着瞧稀罕。
他问:“想让本妙手画什么?”
霍临风答:“你。”
他一愣:“我怎的了?我到底画什么?”
霍临风再答:“画你。”
容落云咻地坐直,画他?见过画山水人物、花鸟走兽的,还未见过自己画自己的。
他搁笔罢工,捧着漆盒吃起豆子来,俨然不肯配合。
研好墨,霍临风说:“我想拥有一幅你的画像,裱起来挂在我那幅旁边,有个伴儿。”
整日吼兵喊号,第一次苦口郎心,“我若画得好,就不劳烦你了,就怕画完被你说成辟邪。”
容落云嗤嗤笑,如此折损颜面的理由说出口,真是难为。
他心中已然答应,奈何恃宠生娇,偏要占占便宜:“你到时只看画像不看我,该如何是好?”
霍临风低笑:“你虽然丹青妙手,但画得仍不及你真人好看,我实在见不到你时再以画解渴。”
容落云从前不懂,为何朝暮楼的姑娘久经风月,还总听信男人的鬼话。
眼下明白,甜言蜜语的确能叫人昏头,他便昏着提笔,晕着蘸墨,忘记问一句——怎会实在见不到呢?
紫毫尖儿将触白宣,他问:“画什么样子的?”
霍临风脑中纷乱,那些音容笑貌相同,但有千百个场景。
戴冠的,扎马尾的,浅笑抑或颦蹙,根本挑不出最喜欢的。
磨蹭半晌,他选择初见容落云的那次。
这思索的工夫,容落云把笔塞给他,改了主意:“还是你来画罢,我想让你画。”
又小声强调重点,“我帮你一起,然后你写那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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