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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石头，不可瞎说，要叫罴大王！”

&esp;&esp;“还有，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村子里的人，凡是活到三十五岁，都要上斜屋山献给罴大王吗？”

&esp;&esp;“又不单是我这样，你大河哥、四叔不都是这样的吗？你以后也会这样的。”

&esp;&esp;“以前那是我不理解！”

石头心中的怒火蕴藏了太久。

&esp;&esp;他虽然自幼就被人告知这件事，但那时他根本不理解什么叫“三十五岁上斜屋”

。

&esp;&esp;直到会帮着他制硝皮子的大河哥、会给他讲各个山头见闻的四叔、会给他炖肉的婶子一个个消失……他才真正理解了那句话有多么残忍！

&esp;&esp;现在轮到大哥了，石头真的忍不了。

&esp;&esp;“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一到岁数就要被那头熊吃掉？”

&esp;&esp;“哥，你是老猎人了，你对周围的山那么熟悉，你不能逃吗？”

&esp;&esp;“别傻了，”

铁山看着自己这个弟弟。

&esp;&esp;石头并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是个半妖，只是被自幼被他们家养大。

&esp;&esp;许是因为有一半虎妖的血，他有些暴躁、执拗，脑子总爱钻死角。

&esp;&esp;“我逃了，整个村子都会被罴大王一口吃掉。”

&esp;&esp;“再说这斜屋山周围方圆五十里内都是罴大王的领地，我能逃到哪里去？”

&esp;&esp;见石头抿着嘴不吭声、怒火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的样子，铁山安慰道：“石头，无论人、兽还是妖都有一死，我们平常不也是打猎、吃野兽才能活吗？”

&esp;&esp;“我们吃野兽，和罴大王吃我们是一样的。”

&esp;&esp;“只不过罴大王还算好的，他还让我们多活十年、二十年。”

&esp;&esp;“我也已经三十五岁，再往后身体会越来越不好，总有一天我会老到翻不了山、淌不过河，那时也许我会死在某个野兽口中，一样是被吃掉。”

&esp;&esp;“人吃兽、兽吃人，生生死死，是一样的。”

&esp;&esp;选择

&esp;&esp;石头听了胸膛中的愤怒却更加滚烫，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咬牙低吼道：

&esp;&esp;“不一样！”

&esp;&esp;“根本不一样！”

&esp;&esp;“哪里不一样？”

铁山皱着眉问道。

&esp;&esp;石头自己都说不上来，他只是执拗地认为这根本不一样。

&esp;&esp;他奋力转动脑筋，想要结合从自己前三十年经历的一切，把这种“不一样”

说出来。

&esp;&esp;突然，石头想到一个解释：“就像饲养的牲畜，那头棕熊根本就是在圈养我们，养大了、养肥了，在肉老掉之前就吃掉。”

&esp;&esp;“我们不能就等着被吃掉！”

&esp;&esp;铁山却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怜爱目光看着石头，说：“石头，你也说了村子里也圈养牲畜，只为了养大了吃掉。”

&esp;&esp;“罴大王圈养我们，也是为了养大了吃掉。”

&esp;&esp;“我们吃牲畜，罴大王吃我们，是一样的。”

&esp;&esp;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