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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这位同学,醒醒,该交卷了”
监考老师摇着一位考生的肩头:“考试都能睡这么死,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张秋生昏头胀脑地睁开眼,一时没弄清状况。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又是枪击又是雷劈还不死,不是神仙就是妖怪。
可我在想死没死这个问题,就说明我没死,死人是不会想这个问题的。
张秋生不是笛卡尔,他发现不了“我思故我在”
的哲学命题。
那么我是在yin间?张望四周,窗明几净人声鼎沸,那是考生们纷纷在交卷。
多么遥远而熟悉的场景?是中考考场,二十二年前的中考考场。
那不是外号叫杨志的同学吗?前面这圆脸的女同学,不是市一中的吗?
“我重生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吓了张秋生一跳,又让他狂喜。
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又亲见张道函渡天劫,对这种本来是虚无飘渺的事深信不疑。
记得前世的中考前夜,隔壁的邓胖子被他爸打的鬼哭狼嚎,折腾一夜,闹的一夜没睡。
在考场上只剩最后一题时,扑在课桌上忍不住睡着了。
没想到这次一睡,竟然睡出了个重生,哇嘎嘎——。”
随着人流往考场大门外走,张秋生心中突然一动:前世最后一门考完,姐姐是在大门外接我的,这次还这样吗?听说重生的人有蝴蝶效应,会改变一些人一些事。
可我这个蝴蝶还没扇翅膀呢,姐姐一定会在大门外接我。
想到这儿不由加快了脚步,向校门冲去。
前面两个女孩,一个披肩长发一个扎马尾辫。
一会有个满脸长疙瘩痘戴眼睛的男生,会给这俩女生送冰棒,一毛钱一支的红豆冰棒。
果然,张秋生才想到这儿,就真有一个男生跑到俩女生身边,将两支冰棒递到女孩手上,果然是红豆的。
女孩会惊讶的问男孩怎么进来的,大门不是不给进吗?男孩骄傲的回答:我二姨夫是看门的。
张秋生这样想着。
果然女孩与男孩就是这样对话,男孩骄傲的神情就像说他二姨夫是市长一样。
没变,没变。
一切还是原来那样,记忆是这样的清晰,清晰的好像都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张秋生出了校门,就向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地方看。
姐姐果然还是站在那儿向张秋生挥手,优雅娴静像深谷幽兰,像不染纤尘的青莲。
这是真的了,姐姐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个自己曾无力保护的姐姐,这个不堪忍受侮辱以死抗争的姐姐,这个带着委屈来到这个世界又带着委屈离开的姐姐,善良温柔的姐姐,冰清玉洁的姐姐。
泪水模糊了张秋生双眼,嘴唇颤抖着想大喊一声:姐姐——。
可是竟然喊不出来,发现嗓子哑了。
艰难地咽了一口,嘶哑的叫了声:“姐——姐——”
嗓音颤抖,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
张秋然吓坏了,弟弟这是怎么了?弟弟从小就皮实,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呀。
一门课没考好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不进省重点就是了。
张秋然赶紧打了一部面的,将弟弟往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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