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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扬引着朱能进入松林,见到高奇,引荐道,“这是盐帮高长老,这是燕王府朱能将军,从今往后,大伙儿一举一动,都听听朱将军号令。
大事若成,这两千弟子,均是从龙之士,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高奇打量朱能,见他气度沉着,颇有将帅之风,于是问道:“朱将军,下一步何去何从?”
朱能道:“时机紧迫,先由密道进入王府。”
高奇拈须皱眉,眼中疑惑不减。
乐之扬扯过楚空山,低声说道:“高奇等人心意难测,我不在时,他们若有异动,先生可用武功慑服。”
楚空山诧异道:“你要走么?”
“我有要事,先走一步。”
乐之扬提高声量,不顾众人目光,“这儿的事,拜托朱将军、高长老主持。”
转身就走,丢下两千余人呆在黑松林里。
一路上,乐之扬脑子乱哄哄、热乎乎,念头此去彼来,并无一刻消停。
望见北平城墙,他才冷静下来,盘算冷玄洞悉燕王虚实,一但逃脱,势必倾力攻打王府,燕王兵力单薄,支撑一时,终归败亡。
乐之扬想来想来,为今之计,要么梁思禽不顾天劫,以一己之力扭转局势;要么找到张信,策动他拼死一搏,临阵倒戈、搅乱朝廷的阵脚。
到了城门,乐之扬满心忐忑、取出令牌,倘若张信暴露,令牌不但无用、还是罪证。
好在守卫接过令牌,并未多言,只是狐疑地看他一眼,便轻轻放他过去了。
进城一瞧,城中街市如故,熙来攘往,并无大战征兆。
乐之扬心下纳闷,猜测或是朝廷麻痹燕王,故作升平,暗中突袭。
他疑神疑鬼,来到张府,略一打探,才知张信不在家中,一大早便去了都司府。
乐之扬心急火燎,转身直奔都司府,到了府门,谎称家丁,受老夫人之托,有事面禀张信。
因他手持令牌,门卒不意有他,不多时,便传张信召见。
见到张信无恙,乐之扬缓了一口气。
张信却大吃一惊,斥退属下,将乐之扬带到后堂,怨怪道:“乐公子,你怎么找这儿来了?人多眼杂,露出马脚怎么办?”
乐之扬问道:“张大人可有冷玄的消息?”
张信一愣:“冷玄不在燕王府么?”
乐之扬见张信神态不似作伪,看来冷玄逃脱的消息他尚未得知,当下说道:“冷玄逃了!”
张信应声一震,两眼发直,突然失去支撑,噗通坐在太师椅上,有气无力地道:“这、这可全完了。”
“还没有。”
乐之扬说道,“燕王打算先发制人。”
“说得容易!”
张信不胜懊恼,“燕王也糊涂,既然逮住冷玄,何不一刀杀了?”
乐之扬一时默然,不杀冷玄是他的主意,而今局势大乱,他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木然相对,一时均无主意。
这时皂隶引着一名校官快步赶来,校官跪地说道:“布政使传指挥使大人前往布政司商议大事。”
张信脸色发白,忘了言语,乐之扬恐他失态,将手一挥,一股劲风扫过,张信一个寒噤,惊醒道:“回禀布政使,下官、下官随后就到!”
校官低头出去,张信兀自发呆,乐之扬说道:“事已至此,躲也无用;依我看来,你投靠燕王,冷玄并无实据,你若不去,欲盖弥彰,不如坦然相对、随机应变。”
张信定一定神,勉力振作:“说的是,不能自乱阵脚。”
“我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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