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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一分愁情更好,不多时别兴尤浓。
枕衾先自留虚席,衣扣迟郎解内重。
亲举纤纤偎颊看,分明不是梦中逢。”
那王姓文士难得敛容对李佑作揖道:“小生谢过李先生,这十杯由小生代饮。”
如此走马灯般又上来了四五个妓家,个个如花似玉,风情各异,果然都是这一行里的出色人物,有的谢完走了有的被留下陪酒。
李佑不禁感慨这个时代苏州府的繁华,从此可见一斑。
近日来虚江的府城妓家恐怕只是一小部分,就已到这个水平了。
话说这李佑一串诗词写下来,那赵良礼看的暗暗心惊。
今晚到目前为止,不论什么样的美人出场,这李佑吟诗作词似乎都是稍加思索一会儿便脱口而出,居然还都比较应景。
一首两首还可以说是准备好的,但也不可能准备到这么多对应的诗词啊。
虽然水准高低不一,但也都足以吟唱玩赏的,况且这随机应变、随心所欲的写诗作词已经是闻所未闻了,不亲眼见到怎敢相信。
他交游广阔,见过的文人何止千百,但以往诗才最盛的也做不到今晚这个程度。
看李佑肆意潇洒,挥手成诗,赵良礼喃喃道:“诗才能得天授耶?还是前世哪位大诗家的转生?唐宋诗词极盛时,也未必出得这样的人物。”
他本意是拿那李佑这个小有名声的雅吏取乐,回到苏州了也是一桩名人戏谈。
想着叫几个美貌妓家来助兴,那李佑能做得几首算几首,直到做不出灌酒为止。
至于百花集纯属扯淡,谁知这李佑好似文曲星君附体一般势不可当,诗词源源不绝,大大超出了想象。
难道一夜之间,李佑单人匹马真能成集?
你若能成,见证此事吾更不会吝惜钱财,助你印书刊行,也是一桩美谈,赵良礼想道。
又指使高老鸨,继续去各家传话,接着上美人。
那另三人何尝又不作此想?本来他们兄弟几个多时不见,在此聚会,不想反成了配角,都只看那李典史了。
这也的确是一辈子也碰不到一回的奇事,当真不虚此行,日后定要撰文记之。
就是不知道李佑还能写多少诗词。
许多花船画舫渐渐靠近过来,围绕了赵良礼这艘楼船一圈,成众星拱月之势。
但见只要有美人上的那艘船去,片刻便有即兴的新鲜诗词传得出来,一时间整个江面都在吟诵李佑的剽窃成果。
若不是赵良礼早就限定了每家轮排,只能上一二人,只怕要挤出不少落水的人命。
有船挤不进来的,便有急性子人下了船到岸上等诗词传诵。
这赵良礼举目四望,心内不禁得意洋洋,操作了今天这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调教出苏州第一的女戏班子并列为人生两大快事了。
时间过得飞快,天近半夜,李佑已经大醉了,如他所愿忘了烦恼,忘了忧愁,只记得快活了。
身边围坐着四五个各色各式的美人,前呼后拥左搂右抱好不香艳。
都是喝不了酒被迫留下以身偿债的,也不排除有故意不能喝的。
同宴这些人都是放浪形骸,不用顾忌什么。
穿越以来,没有像今晚这般放松过。
闻得香气环绕,听得娇声嗔语,摸得软滑如缎,亲得凝脂胭红,闹得叉横鬓乱,喝酒吃食全都有美人代劳,而且又不用自己一文钱,实现了上辈子宅男的巅峰梦想。
可怜的玉玲珑,本来是独占,此时却要和一群姑娘挤在一起争风,满怀怨气无处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不当心,却听得李佑喷着酒气轻咬着她的小耳朵道:“今晚与你回屋耍骰子,不怕输就多穿几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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