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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李佑谦虚的躬身推辞道:“在下才浅德薄,难当重任,还请刘大人从宗族子弟之中另择贤良之人罢。”
刘巡检赞道:“不愧是本官看重的人,此时尚能沉心静思啊。”
然后猛得一拍桌案说:“事已至此,今日你我岳婿自当交心!
我明白对你说了罢,我不敢让自家子侄辈来借职,他们都是我刘家一族的人。
十年后,只怕出现刘备借荆州的故事!
这样借职不还、糊里糊涂赖下去的事情,我朝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李佑恍然大悟,原来刘巡检有这个顾虑。
若借职给他这个外姓,十年后想耍赖,还有刘家宗族来出面斗争,他也实在不姓刘,根本保不住这个兵部名册上的刘姓世袭职位。
但若是刘巡检借给了本家子弟,出现耍赖不还事情,只要那借职的人经营得当,只怕还真敢赖了官位去。
刘巡检说的口渴,灌了两口劣茶道:“本来我还担心你这小吏太文弱,招了婿干不动武职闹出笑话,正在犹豫着。
恰好那日见你在北丘寺打山门,也是好生猛敢,才晓得你不是没有血气之勇啊,就此放了心。”
揍了和尚的最大后果终于显现了,难怪那日刘巡检高度评价了李典史殴打和尚的行为……也难怪佛家因果报应学说如此流行……
眼看刘大人和他的好女婿谈的其乐融融时,风云突变,刘巡检突然翻脸张嘴骂李佑道:“说一千道一万,本官差点忘了,你这混账当真不为人子!”
李佑正一边敷衍刘巡检,一边盘算得与失,冷不丁听这一句,糊涂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前日夜晚,你在花船上的事情传的满城皆知,我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刘巡检面带恼色责道:“我警告过你,小小年纪不要狂嫖滥淫,你当耳旁风了耶?”
李佑连忙辩解道:“刘大人错怪了,流言蜚语不可信,在下只是在船上讨论一番诗词文学而已。”
刘巡检冷笑道:“之前你的名声虽然也就那样,但本官却是仔细查访过的,除了你家小妾,你也就和叫李媚姐的关系密切些,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不堪。
以你这个年纪地位,大体看来还算是个知道节制自爱的,不然本官敢把女儿嫁给你?”
说着说着,刘巡检的嗓门又高了起来,“本官秉着良善之心,不欲欺瞒,将我家女儿情形如实相告。
可你却何为?之后跑到花船上纵欲无度,这是做给谁看的?是做给我刘家看的吗!
你敢说不是吗!”
李佑还真有点这个心思。
刘巡检站起来一脚踢翻了桌案,走到李佑面前,瞪眼逼视李佑。
李佑夷然不惧的与刘巡检对视。
这手法太老套了,不就是恩威并施的主意么,九品武官的脑子也就这点谋略了,估计还是从哪本演义小说看来的。
摸不清底细小爷对你还有点心虚,现在都清楚明白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又不是小爷哭着喊着求你,九品巡检的武官只能当十年,小爷完全是可做可不做的。
刘巡检见李佑坦然自若不受威吓,不由得干笑两声,说:“李小子,不要自作多情。
本官看中你,最大的原因可不是你这些狗屁才华,而是你这身子!”
说罢忍不住大笑而去。
刘巡检看上的是李佑的身子?没错。
接不接受呢?李佑整天都在想这个事,然后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多大选择余地,这年头父母之命不是只说说的。
还是接受现实罢,这种妻子,就当请回来一尊佛像在家里供着。
这些都不是当下着急的事情,至于现在还是专心公务别让大老爷再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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