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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后未置一词,可谁知道他憋得都快炸了。
千算万算,算漏了霍焰也是男人,虽然老了点,但人家死了老婆,又没孩子,现在正是如日方中的时候,两个人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待了那么久……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陈条是看不进去了,他只觉沉甸甸的,这回不好料理,霍焰不像楼越亭,论辈分他是皇叔,他做媒做不到他头上去。
按理不应该担心的,霍焰不是那样的人,可男女间的事谁说得准。
男未婚女未嫁,未嫁的这位过年高龄都二十三了,搁在外头谁要?只能给人做填房。
这么一想,太子觉得自己绿云罩顶,有些坐不住了。
“宿星河,你过来。”
他招了招手,憋着坏的时候他一般亲切地称呼她为“星”
,连名带姓地叫,就证明不打算委屈自己了。
星河抚膝过去,老老实实说:“臣在,主子您吩咐。”
太子爷顺了顺气道:“北军档子房,存放的是机要,外人不得入内?”
星河道是。
“控戎司和北军不属同宗,你入北军军营,算不得‘内人’吧!
为什么你要进档子房?让霍焰和他的长史进去不行吗?”
星河明白了,这回又为这个较起劲儿来了。
她舔了舔唇说:“臣……”
结果太子一声断喝,“舔嘴嘬腮,一看就是心虚。”
星河愣在那里,果然要挑你的刺,连你伸伸舌头都是罪。
可她不能逾越,人家有使性子的权力,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她歪着脑袋,掖着两手说:“您别着急,听臣把话说完。
臣身负皇命,入北军军营是查案子去的,那间屋子里有臣要的证物,必须拿这个呈报十二司,才好定曹瞻的罪。
臣独自前往,北军那伙人没谁买臣面子,只有请了枢密使,那间档子房才能开锁。
十年的存档啊,装满一整间屋子了,什么样的文书有用,只有臣心里门儿清。
可臣不能单独在那间屋子里呆着,边上得有监督的人,防着我窥探机密。
我和枢密使同处一室不是我愿意,是职责所需,您能明白吗?好啦,您别再生气了,没谁会戳您的脊梁骨,说您的人和枢密使搞到一块儿去了,您就放心吧。”
这回她把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太子竟然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这不合常理。
滴水不漏,逻辑缜密,越是这样,越叫人起疑。
太子拿手撑着半边脸颊,蹙眉打量她,“我竟然觉得你说得很在理。”
星河笑了,“可不嘛,本来就很在理。”
“不对。”
太子摇头,“你是事先打好了腹稿的……说说你对霍焰的印象。”
她这会儿要说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摆明了是找死。
可要是把人说得太不堪,又有作假的嫌疑,于是她说:“枢密使这人吧,似乎不好相处啊,臣和他共事,心里战战兢兢的。
他瞧臣一眼,臣就怕自己哪里做错了,小时候读书面对先生,都没这么紧张过。
主要还是年纪悬殊太大了,他要是再长我两岁,都能当我爹了,怕也是应当的。”
这下太子觉得比较中听了,还算是句人话。
不过宿星河心眼儿太多,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挑他爱听的说。
太子决定反其道而行,“其实这人并没有那么不好相处,不过沙场上历练久了,再难改那硬脾气罢了。
他身手好,功夫俊,你是没见过他练兵的样子。”
星河说:“不不不……再俊能比得上咱们主子?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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