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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3页）

而我学妹只将那孩子视为普通的病人，并没有收下多余的钱。”

&esp;&esp;粗鄙、短视、暴虐，文明在温饱之后才能发展，下城区的生存环境难以滋生出理解与尊重。

&esp;&esp;那个黑帮头子不会懂得这位医生的苦心与仁慈，反而怀疑她不收自己的钱，是想用他的秘密换取更大的利益。

&esp;&esp;因此，当那个孩子痊愈以后，为了封口，他在离开前用一颗子弹结束了她的生命。

&esp;&esp;章兆讲完她的故事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船尾。

&esp;&esp;巨轮的尾波被拖得很长，碧海蓝天的景色本应该让人心旷神怡，楚来却觉得心里发闷。

&esp;&esp;“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事？”

&esp;&esp;她以为章兆会抛出早就编好的理由，没想到章兆认真地思考了几秒：“可能是因为我周围没有人再提到过她，能聊起她的机会太少了。”

&esp;&esp;一个不了解人世险恶的傻子，放着a区的大好前程不要，为了所谓的理想，荒诞地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esp;&esp;她的死在章兆的圈子里被当成谈资议论了几天，便永远地尘封在往事里。

&esp;&esp;章兆沉默地注视着海面。

&esp;&esp;但很快，她抬手推了一下眼镜，转头迎着楚来的目光笑起来：“如果你想咨询基因治疗和改造方面的问题，也可以找我帮忙，不过事先说好，我的收费很贵。

除非欠了人情，否则不轻易打折。”

&esp;&esp;说完后，她便重新活动关节，继续朝前方慢跑。

&esp;&esp;这才像她。

&esp;&esp;也只有这样的行事作风，才能在a区立足，打出自己的招牌，有资格和那些大集团的领导们平等地合作。

&esp;&esp;楚来望着章兆的背影，跟上去。

&esp;&esp;那短暂的沉默像是楚来的错觉。

&esp;&esp;她注视大海时在想什么，楚来永远不会知道。

&esp;&esp;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章兆已经提出了“人情”

的暗示，要不要接话，轮到楚来做抉择。

&esp;&esp;而就在她们快要再次慢跑到船尾时，楚来的骨传导耳机里传出了沙沙的信号声。

&esp;&esp;昨晚临睡前楚来让白昼和她的耳机接通了频道，采用的依旧是一旦靠近就能利用无线电短程传感的功能。

&esp;&esp;此刻应该是白昼忘了关闭对讲模式，楚来能实时听见她在甲板上行走的脚步声。

&esp;&esp;白昼醒了？

&esp;&esp;更严谨地说，白昼从休眠模式里醒来了？

&esp;&esp;楚来在临走前锁了门，还通过手环向乌冬的通讯频道隐晦地发送了【不要打扰白昼睡觉】的消息。

&esp;&esp;章兆就在她身边，出于谨慎，船方的人不该对白昼采取行动。

&esp;&esp;楚来刚起疑心，就听见频道里传来白昼和乌冬的对话声。

&esp;&esp;“你睡好了吗？”

是白昼的声音，听着元气十足，不像受到了胁迫。

&esp;&esp;“还好，你……休息得怎么样？”

乌冬的语气有些迟疑，站在随时可能被监听的室外，他的措辞很小心。

&esp;&esp;楚来松了口气。

&esp;&esp;是白昼自己从休眠模式中苏醒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在房间等着，要到甲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