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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咒都传了,看来这次师父他老人家是一点没藏私啊!”
崔钰暗道。
已知幕后隐藏之人,崔钰也再无保留,直接冲向战场中央,他可不能让这个守心坪新收的小师妹还没出北境寒疆,就陨落在这冰原之上。
御剑宗长老手中的冰蛟突然扭曲。
二十八宿剑阵的光华中,苏玉娘看见七岁那年的自己从血泊中爬起,父亲后背插着的九把刀变成九道雷光——原来最狠的剑阵,是往人心窝里捅。
只是一交手,苏玉娘便倒飞了出去,双刀在厚厚的冰面上拉出两道深深的口子。
冰蛟突然从云层俯冲而下,御剑宗长老踏着蛟首飘然而至,雪白长须上沾着犀王血珠,说话时像含了块冰碴:“你们两个初入淬体境的小修士,竟然也敢坏我御剑宗好事?可知这头雪髓灵胎,早被蓬莱仙岛预定了三百年?”
长老袖中金算盘突然炸响,十七枚金珠化作锁链缠向苏玉娘。
“小丫头倒是烈性。”
长老阴笑扯动锁链,血顺着金链倒流进算盘,“待老夫抽了你的痴魄炼剑,正好配这雪髓灵胎......”
“破!”
崔钰手中的青铜剑裹着三道符箓,金光瞬间覆满剑身,耀眼的光芒刺的一众御剑宗弟子睁不开眼。
剑光不是劈向剑阵,而是斩断苏玉娘腕间铜铃。
铃铛坠地的刹那,二十八道剑光突然调转方向——全数刺入御剑宗长老的冰蛟。
雪犀王轰然倒地时,独角正好抵在冰窟入口。
幼崽的呜咽被风雪淹没,就像当年苏玉娘在寒冬里冷如铁的被窝里呼喊着那个曾经救过她的人。
御剑宗弟子在血泊中抽搐,他们至死不明白,为何二十八宿诛魔阵会反噬。
只有长老的冰蛟还在挣扎,却被雪犀王最后一口气冻成冰雕。
崔钰的青铜剑不知何时已架在长老颈侧,剑锋映出他异色双瞳里跳动的金青火焰:“你刚才说,要抽谁的痴魄炼剑?”
“你的修为根本不是淬体境!”
长老显得很惊讶,强装镇定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可是东海蓬莱仙岛御剑宗下翻金长老,你们是要与我御剑宗为敌吗?”
“师兄,我们怎么处置他?”
苏玉娘跪在受伤的雪犀王身旁,她把手按在那片逆鳞上,感受着丝丝温暖流入掌心,而看向御剑宗长老的眼神却愈发冷酷。
“今天发生的事情断断不能传出去!”
崔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名御剑宗长老,眼中杀意毕现,手中的青铜剑也手随心动。
“你们敢......”
御剑宗长老手里握着的传送符还没有捏碎,青铜剑就已经划破了他的咽喉。
崔钰的想法很随性,也很洒脱。
人已经杀了,那索性就杀个干净,免得后续麻烦找上门来还要师父替自己擦屁股。
当第一缕月光照进驷冥川时,冰窟里传来幼犀的哀鸣。
崔钰看着苏玉娘抱出瑟瑟发抖的小兽,突然想起青崖道人的话:“痴到极处,便是慈悲。”
“师兄,雪犀王的伤很重,小崽子又这么小,怎么办?”
苏玉娘问道,看向那对雪犀母子的眼神中满是怜爱,却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感自责。
崔钰望着东南方山岗上那个从头到尾都在蹲着的黑暗身影,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有人会救它们的。”
风雪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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