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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紧锁,眼神专注,手中的青铜剑在沙盘上比划着。
此时,苏三娘匆匆走进营帐,送来最新密报。
“秦军在西岸堆积了大量柴草,却在下游发现船只拖拽的痕迹。”
苏三娘喘着粗气说道。
赵括听闻,眼神一凛,“白起在使障眼法。”
他用青铜剑戳破西岸的标记,剑刃在木盘上划出刺耳声响。
“传令胡骑营,明日卯时在下游设伏。”
他的声音坚定果断。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颤抖。
他望着地图上越来越近的秦军标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白起攻破郢都时的场景,曾用两千死士夜袭楚军粮草。
那个嗜杀如狂的战神,绝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他心中暗自思忖。
当第一声投石机的轰鸣震碎晨雾时,赵括已在下游高地埋伏了三个时辰。
他身着银色铠甲,身姿矫健,眼神中透着坚毅。
秦军的投石机将西岸砸成一片火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可奇怪的是,却不见半个人影渡河。
苏三娘站在赵括身旁,神色紧张,突然,她猛地抓住赵括的手臂:“武安君,上游有异动!”
话音未落,丹水水位突然暴涨,河水如猛兽般汹涌而来,带着倒刺的拦河铁索在浪涛中若隐若现。
赵括望着汹涌的河水,心中猛地一沉,终于明白白起的真正意图——所谓渡河,不过是引开赵军主力,真正的杀招,藏在这暴涨的河水之中。
白起站在中军战车上,身着黑色大氅,威风凛凛。
他看着丹水吞没赵军的防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摘下庶长冠冕,露出大良造的玄色头巾,那玄色头巾在风中猎猎作响。
腰间的错金剑在朝阳下泛起冷光,宛如死神的镰刀。
“告诉王龁,让他带五千人佯攻东垒。”
他望着对岸仓皇撤退的赵军,冷冷地说道:“赵括果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战旗猎猎作响,“白”
字大旗迎着晨风舒展,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白起的胜利,又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赵括收拢残兵时,在河滩上捡到半块秦军的兵符。
虎形纹路被河水磨得模糊不清,可仍能隐隐看出咸阳武库的刻痕。
他攥着兵符,回望丹水,浑浊的河水卷着断木、尸体奔涌而下,那景象惨不忍睹。
远处传来战鼓轰鸣,白起的玄甲军正在结阵,那些崭新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如同死神张开的獠牙,让人胆寒。
他将兵符揣入怀中,对身旁的苏三娘说:“去把墨家的连发弩再改良一遍,这次要能穿透秦军的玄甲。”
暮色渐浓,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赵军营地升起炊烟,可那炊烟却比往日稀薄了许多,仿佛也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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