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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就是觉得你一下子长大了,有些感慨,你喜欢他什么?”
卫程确实没想过卫希声会喜欢陈叙这种类型的,这出乎他的预料了。
卫希声想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我早几年就知道他了,那时候不是给荣耀写周年庆的歌嘛,就看了他们的采访。”
“他有句话讲得很有风采。”
彼时的陈叙,刚入电竞圈两年,就已经打下来了GYU的永久席位,一时风头无两。
“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
这是当时陈叙对自己的评价。
足够狂傲,却又足够风光。
这是卫希声师父给她念过的诗,周斯越这个名字听上去很不像个道士,但他又确确实实是个地道的道士,什么都会,除了没有道士证。
宗越观人不多,周斯越,卫希声,外加她两个师兄,一个师弟。
道观的日子其实有点清苦,但是当时卫希声觉得很好了,自己种地,自己做饭,每天早起做功课,练武术,然后跟着师父识字念书学古琴等等。
每年会有那么三四个月,卫希声他们几个跟着师父下山,就到处走到处看。
卫希声其实见过很多人很多事,美好的、破碎的,纯真的、不堪的,周斯越只需要他们见过,也从来不问他们的感受。
周斯越在卫希声心里,是无所不能的。
卫希声第一次模仿周斯越弹古琴,就临摹了有七八分像。
当时周斯越定定的看了她好久,久到卫希声以为自己又要被罚跪香的时候,周斯越忽然说了一句,“与生俱来人中首,唯我与天同齐寿。”
“希声,我给你起这个名字,当真是没毛病。”
周斯越有些自得,“我们修道之人,讲究顺其自然,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事,都要记得向前走,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我徒儿,人中龙凤,和我一样啊。”
那时候卫希声还不知道周斯越已经时日无多,在祖师面前许下的承诺终究是没有做到。
他捡到卫希声的时候,嘴上只说和卫希声有师徒缘分,却没想过这师徒缘分尽了之后,他这几个徒儿要怎么办?
尤其在宗越观避世多年,他早年离经叛道,和师父闹不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连个道士证都没有,其他三个都是男孩子,他还能腆个脸求师兄给安排一下。
可卫希声,她一个女孩子,难道就让她一个人在宗越观?坤道院?周斯越师门不收女弟子。
周斯越可没那么天真,青山绿水,民风淳朴?那是因为周斯越早年展露过武力值。
周斯越是看着卫希声长大的,因为是女孩子,哪怕她犯错跪香,都有两个师兄陪着她,还悄咪咪给她塞吃的,周斯越都睁只眼闭只眼。
于是他用以前的关系,尝试把几个男孩子安排去其他道观,这几个都是孤儿,被周斯越拉扯着长大。
他走了之后,徒弟们也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宗越观了。
或许是他太过忧心,装都装不出来轻松,卫希声也跟着一夜一夜的睡不着。
卫希声多年没犯的心悸再次发作,当天就被周斯越送到了医院,以往都是周斯越给她开药,这次周斯越实在是心力交瘁。
所谓祸福相依,没过多久,卫家父母就通过DNA找到了卫希声。
卫希声不想走,但是周斯越放下心头大事,最后一口气松下来,也……算是彻底没了牵挂。
他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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