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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红夫人应该是在说反话吧,而且她一连三问,对别人是都自称奴家,而面对李大人的时候却又忽然改口称自己为红婵,太不寻常。
李嗣冲轻咳几声,转移话题道:“红姐,我初来乍到,不清楚你这边犯了规矩要怎么罚?”
红夫人朱唇轻启:“断一指。”
李梦桃下意识攥了攥拳头。
李嗣冲眉头一皱:“仅此而已?”
红夫人云淡风轻道:“如果客人觉得对于一个武人而言,断其一指是件无足轻重的事的话,那就仅此而已。”
李嗣冲当然知道这个惩罚当真不轻了,但凡有所兵器偏长的武者,只要是利手,不管是断哪一指,那便相当于一生偏长武艺废了一半,所以民间也有“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的说法。
谁知那李嗣冲居然又问道:“那我十指健全岂不是能犯十次规矩?”
红夫人嗔了李嗣冲一眼,无奈道:“是也可以这么理解。”
“红姐,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红夫人美目流转,故意道:“那就按你说的,各打五十大板如何?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李嗣冲笑了笑,没有回话,转向之前自己出言讥讽的三人,问道:“三位一直作壁上观的朋友可曾看清了?”
这三人本就抱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的心思,伺机出手,自然也是目击全程的。
红夫人也将目光投来,但他们虽心有此意却无行动,所以此刻站在红夫人面前也是十分坦然,并无半点儿心虚。
其中一人不理会李嗣冲,而是对着红夫人两手一摊,假意为难道:“红夫人,我没看清呐。”
另一人也是模棱两可地说道:“我看到好像是这个小兄弟先出手的,但也没准真是他所说的那样呢。”
最后一人说道:“虽然我也没看清,但是李梦桃的身手红夫人你是知道的,我不信她在占据先手的情况下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反伤。”
这三人先将自己摘出局外,不是那种言之凿凿的姿态,却是都意有所指。
李梦桃嘴角掀起一缕隐晦的狞笑,看着何肆,目光流转,刚才这一簪子真的叫自己好受呢。
李嗣冲砸吧砸吧嘴巴:“红姐,我也是个局外人,老话说得好,旁观者清,不如我也说说我亲眼所见吧?”
红夫人点了点头,笑道:“但说无妨。”
李梦桃却出声阻止道:“红夫人,他的话不可信,他俩本就是一伙的啊。”
何肆忍不住反驳道:“难道你们四个就不是一伙的吗?你们都想杀我换赏钱。”
李梦桃白他一眼,说道:“他们三人是不是相互认识我不知道,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三名男子中的一人也阴恻恻道:“我们三人也并不相识,只是爱凑热闹而已,看热闹总不犯法吧?小兄弟,屎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要是这般含血喷人的话,那我们的梁子可就结下了。”
何肆从不是个善辩之人,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李嗣冲仰头抹了一把脸,吸入一口冰窖的凉气,呼出一片带着热气的白雾,伸手指向说话那人:“你没看清是吧?”
接着手指微移:“你好像看到是他先动手,但是不确定是吧?”
李嗣冲又指向最后一人:“你虽然没看清,但你觉得是他先动的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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