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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此处,可有不便之处?”
濮阳关心问道。
卫秀虽住进来了,但她院中仆婢,所食所用,皆是她自己所带。
公主府除与她一地,便没旁的了。
“都已安顿好了。
多谢殿下关心。”
卫秀端着茶盅,目含笑意的望过来,她已不复方才的郑重严谨,谈笑间如一泓山间清澈的泉水,目光清澈,笑意恬淡,别有一抹风流韵味。
不知何时起,濮阳便格外喜欢看卫秀美目含笑。
哪怕什么都不做,欣赏美人便是一件令人心情好的事。
她单手托着下巴,与卫秀道:“先生千万不要与我客气。”
又想了想,“上回先生所赠之酒,我未寻得佳人共饮,不如与先生同欢?”
那坛酒她出宫时带出来了,只是一直未寻得饮酒的良机。
这会儿,便来诱惑卫秀。
若能看美人薄醉,何等有趣?
卫秀摇头:“怕是要让殿下扫兴,我不饮酒。”
濮阳是知道她不饮酒的,但她并不知缘由,便想再劝一劝:“酒是好物,饮之忘忧,先生何妨一试。”
卫秀便道:“我心清明,无需忘之忧。”
濮阳不信:“一点也没有?”
卫秀轻笑:“一点也没有。”
濮阳不容分说:“酒为欢伯,除忧来乐。
不为忧,便为乐。”
秦坤从远处疾奔而来,他停在院外,见公主兴致正隆,不知是否该入内,便神色惶急地来回踱步。
濮阳瞥了一眼,收敛了笑容,令他进来。
秦坤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进来,在濮阳面前施了一礼,便立即将事情说了来:“殿下,荆王殿下御前遭斥,窦中官遣了人来,请殿下入宫开解。”
荆王遭斥?
濮阳与卫秀对视一眼,卫秀便道:“正事要紧,殿下且去,秀在此,随时恭候大驾。”
窦回遣人来,必是陛下授意。
濮阳点头,站起身,走出两步,想到她说的“随时恭候大驾”
,又停下步子,回头来笑看了她一眼,方大步走了。
卫秀让她这一笑看得心中一漾,不知她是何意,待想到方才为这位内侍打断前说的话,又不禁恍然一笑,公主执着,这一盏酒,怕是难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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