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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错了。”
向远作势将他带伤的手轻轻摔开,眼神似怒还笑,“我哪里是赵敏,咬你的人又不是我。
真要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时候,就不止是咬你一口那么简单了。”
叶骞泽闻言,微微一笑,说话的时候声音已模糊在她唇边,“那你吃了我吧,芷若。”
向远闭上了眼睛,动情间,床头手机一阵蜂鸣,好不扫兴。
叶骞泽和她额头相抵,喃喃道:“要接吗?暂时听不见好吗?”
向远轻笑,眼波流转,然而那来电却不肯放过她,锲而不舍地震动着,仿佛有个惊恐的灵魂藏在手机里,着急着呼之欲出。
“去吧,那么晚了,看看有什么事。”
叶骞泽苦笑,无奈地松开她。
向远蜻蜓点水般在他唇际轻点了一下,“等我,很快。”
她灵活地扭身抓住电话,脸上红晕未散,喂的一声,声音还带着笑意,“李副总,怎么了?”
叶骞泽也撑起身子,专注地看着接电话的妻子。
向远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怎么搭腔,片刻之后,笑意散尽,脸色换上了少有的凝重。
“你稳住他们,别让任何人再横生枝节,也别让外人混进来,我马上赶去。”
她说完立刻跳下床,二话不说就开始换上外出的衣服。
“怎么了?”
叶骞泽从她的神情里也看出必定是出事了。
向远边系扣子边道:“李副总说,夜班的那帮工人打起来了,一边是你们江源那帮本地祖宗,一边是湖南人,都操着家伙。
上百个人在车间拼命,已经倒了好几个,劝都劝不住。”
“怎么会这样?”
叶骞泽眉头紧皱,赶紧也起身换装,“我跟你一块去,李副总都劝不住,你一个女人,要是不小心伤了该怎么办?”
“不,骞泽,你赶紧去找找你在报社的那个同学,李副总说现场有拿相机的,这事要传出去可不好,我们分头行动。”
她说完,随手把头发一挽,抱了抱身体微凉的叶骞泽,迅速抓起手机和钥匙跑下楼。
向远赶到公司的时候,叶秉文的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向远心里暗叹,好事不要指望他,但遇到麻烦时,他比谁都快。
她不敢奢求叶秉文救火,只盼他在这时候不要再火上浇油。
下车的时候,保卫科长和办公室主任已经等候在那里。
向远接过他们递来的安全帽,无心废话,即刻往事发现场走。
办公室主任是一个中年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向远身后,汇报着这场意外的起因和到目前为止的情况。
他们也一样接到了车间当班负责人打来的电话,只知道原先是一个固定工身份的机台长和一个湖南籍临时工不知何故起了口角,各自的熟人纷纷来劝,最后不知道为了什么,不但旁人的劝说没有起到作用,反倒两边各成一派,操起家伙打成了一团。
李副总赶到后,凭借着他在车间的威信,斗殴是暂时停止了,但两边的人依旧相互谩骂,互不相让,场面依旧在混乱中僵持着。
说话间,钢构架车间已经在前方。
不用任何人指路,向远知道只需朝着人声沸腾的地方去,必然就是风暴的中心了。
随着她走近,那些围成一圈的人自动让出了一条仅容一人经过的小道。
向远面无表情地走到圈子的中心,李副总、叶秉文,以及当晚值班的一些中层人员都在,地上或躺或坐着几个受伤的人,不是头破了,就是胳膊、大腿挂了彩,显然是从睡梦中赶来的厂医蹲在那里,忙得一头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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