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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叶昀在外面会做什么,有没有离开,只是独自站在水流中,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
叶昀是个认死理的孩子,她开始痛恨酒精,到现在也没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与他面对面。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叶昀站在门口,神色古怪。
向远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愣愣地看着他走近,措手不及地被他用力一推,赤裸着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冰凉的墙砖上,骨头差点都散了,还来不及发作,叶昀就整个人覆了上来,几乎是立即撞进了她的身体。
向远在他的蛮力之下紧蹙眉头,他就像一只初生的牛犊,全无技巧,只有力度,像是急切地证明着什么,恶狠狠地,仿佛要将她击碎、吞噬。
向远在花洒的水流中重重喘息,叶昀的全身也湿透了,水滴悬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滑过他光滑而匀称的肌理,那水珠仿佛也带着朝气而干净的光泽。
他多么年轻无瑕,就像早上的第一抹晨光,清新美好得让人不忍伸手去碰触,害怕转瞬即逝,害怕一碰就碎了。
堪与他相伴的是最鲜嫩的叶尖上的第一滴露水,而她是什么?她是深夜里遮住了月光的阴霾。
他刺破了她的黑暗,但黑暗一样会吞没他。
“向远,向远……”
他的嘴里只有这一句,仅有的一句,这是他唯一一次心生贪念,为了他唯一的挂怀,礼义廉耻全都不要,只要她。
第二天的清晨是个下雨天,向远从床上爬起来又去洗了个澡。
她起身的动静让叶昀也醒了过来,他抱着枕头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脸,疼得差点叫出声来,这种疼痛让他心中被无与伦比的幸福和喜悦所充盈,将枕头归位的时候,他摸到了向远的旧手机。
还是他很久以前送的一款,四年前她便不再用了,没有想到她会放在床头。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摆弄着手机,居然还有电,里面的短信、电话薄都是空空如也,唯有通话记录中保存着一个陌生的电话,“7714”
的尾数,日期是四年前,大哥失踪的第二天。
叶昀晚上并没有好好地睡,脑子一片混沌,听到向远洗澡的水声停了下来,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旧电话塞回原来的地方。
向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叶昀头发乱乱的,盘着腿坐在床上看她,满脸通红,带着一点点羞涩,一点点喜悦,还有一点点无辜。
她很难把这个孩子和昨天折腾了她大半个晚上,把她整个人叠来折去的家伙画上等号。
叶昀张了张嘴,像是要说话,没说出口,却低下头笑了。
向远也没有话要说,于是只有擦着头发微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地上的牛仔裤口袋里。
他裹着毯子去捡,笨手笨脚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大概讲了几分钟,向远的头发已经吹到半干。
“那个……大队长让我赶紧回局里……”
他苦恼地说。
“去吧,等一下我也要去公司。
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向远装作专心对付头发,一直背对着叶昀。
“没事,说是一起谋杀案,全队人都要回去开会。”
“哦。”
向远转过身,正在穿衣服的叶昀不好意思,赶紧也背朝着她。
他赶着出门,要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洗漱,走到门口,他想想又不对,匆匆折了回来,站在向远的身后,红着脸飞快地说:“我,我回来再找你,我有话对你说。”
“走吧,到时再说,我不一定回来吃晚饭。”
向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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