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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那边有好大一片沙地,我估摸着该有好几百亩,到时候让人把那片地开出来全种上红薯,明年的这个时候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蒸的煮的烤的变着花样吃,一手一个,吃一个扔一个都行。”
听到他描述的情形,乘光下意识地吸了吸口水。
还能吃一个扔一个,听着就很美好。
无名狭长的眼尾扫了他一眼,乘光立刻垂下头,收拾好餐盘,安静地退了下去。
樊伉忙了一整天,颇有些累,再说他这个年纪本是觉多的时候,用过晚食,外出散了一会儿步消食之后,洗洗便睡下了。
无名照例要练功,亥时方收功,在院子里冲了个澡,带着一身凉意回屋。
屋子里亮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灯光跳跃着,驱散了一室黑暗。
樊伉睡在炕上,被子鼓成一坨,发出平稳匀长的呼吸声,显是睡熟了。
无名站在炕边,看了他的脸好一会儿,见他睡得舒服,于是不高兴地伸出捏住他的鼻子,仿佛特意说给谁听,又仿佛在自言自语道:“你倒是睡得舒服!”
樊伉睡眠有些浅,又被人捏着鼻子呼吸不畅,很快醒来,揉了揉眼睛:“无名兄?”
“嗯,吵醒你了?接着睡罢。”
无名说罢,打开另一床被子准备歇息。
樊伉有些尿急,半闭着眼迷迷糊糊地从炕上爬起来。
“去哪?”
无名停下揭被子的动作问他。
“尿尿。”
“……”
无名,“要我陪你去么?”
樊伉:“不用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上个厕所还要人陪。
樊伉上完厕所回来,晚风一吹,脑袋清醒后,反而没什么睡意了,爬上炕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好几次差点滚下去。
无名手一伸,将他捞住,往自己被窝里一塞。
“不早了,郎君睡罢。”
樊伉摸着肚子说:“想吃东西。”
“……”
无名,“我去看看灶房有什么吃的。”
樊伉咂巴咂巴着嘴,内心十分抗拒:“不想吃糜子饼。”
无名打了个呵欠:“那郎君想吃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做。”
樊伉想了一会,还真的报了一串菜名。
“糖醋排骨、酱香鸭翅、酱汁肘子、蒜蓉虾、鸡煲蟹、剁椒鱼头、佛跳墙……”
无名满头黑线,把被子一裹,气哼哼地道:“别说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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