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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顺着石台流下,从石台边的凹槽里流走,然后消失在洞穴里。
安诣瞪大了眼睛,这样的画面除了恶心,还让他觉得毛骨悚然——那些看似训练有素的老鼠们,到底明不明白它们在宰杀的是自己的同类?
拜此所赐,安诣原本混沌的脑袋终于瞬间清醒,也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一个木桩,上半身被绑在木桩上,两条腿则被藤蔓编织的绳索缠住,绳索末端固定在地面的一个石钉上。
而在他的旁边,阿瑞斯等三人也都同样被捆住了。
他们的脖颈上还扎了不少毒刺,阿瑞斯的睫毛在颤动着,而阿卡金和托马则昏迷着。
安诣心中一动、扭了扭脖子,果然也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扎了有东西。
大概因为他的自愈能力,所以才比其他人都早清醒过来。
“叽叽。”
这时,安静如流水车间的老鼠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叫声。
安诣的心中一跳,连忙垂下了头,半眯了眼,做出一副懵懂迷糊的状态来。
“嗒、嗒、嗒……”
熟悉的敲击声再次出现,安诣的心跳如擂鼓,他想要看看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但是他知道那不是明智的选择。
“嗒嗒。”
那声音最终停在了安诣的旁边,安诣的余光看到了一条长长的老鼠肉尾。
是老鼠?
安诣心惊,记起那些老鼠身上疑似象征等级的骨头项链,心里有个糟糕的想法成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最高等的老鼠,又是什么样子的?
安诣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当那阵敲击声响过后,又响起了一串意义不明的声音。
安诣听不懂,但是那声音抑扬顿挫、高低起伏,很显然那并非是一通乱叫,更像是一种安诣不曾听闻过的语言。
那声音停下后,“嗒嗒”
的敲击声又响起了,这次是朝着安诣过来的。
当那声音在跟前停下,安诣的余光终于看清了站在他跟前的是什么。
那是一双脚,准确说,是一双鼠爪。
只有一双,而不是四只。
那双鼠爪前立着一根棍子,金属质地,上面凹凸不平,但还算笔直;鼠爪后则是一条长长的鼠尾,正是安诣刚才看到的那条。
“不会吧……”
安诣心里惊骇,终于是没忍住,抬起了头。
一瞬间,安诣的头皮炸开。
站在他跟前的,是一只老鼠,大小和下面那些老鼠差不多。
这只老鼠是直立站着的,腿部构造跟普通的老鼠不太一样,方便它站立;它看上去很老了,几根很粗的胡须垂着,尖端都是白色;它脖子上也挂着骨头项链,不同的是,上面的是人的颅骨,那么小的颅骨,只可能是刚出生的婴儿;它一只前爪蜷在身前,另一只前爪抓着一根金属棍子,那棍子的顶端,镶嵌着一块上等晶矿,正发着微弱的光芒。
安诣不用费太大的想象力,也知道这应该是一根权杖。
“喂喂,开什么玩笑……”
安诣自言自语,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
那老鼠看着安诣,半晌,它张开了尖嘴,翕合几下,吐出了两个发音极其古怪的字:“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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