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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宋扬灵同女官核对了这月所有宫人的月俸之后,信步至廊檐下,看院中精致。
春日迟迟,枝头新绿如翠。
楚歌便亲去内室取了宋扬灵常用的软垫,请她坐下。
刚坐下不多久,便听见一阵靴袜响动,抬头便见蔺枚已换了家常衣服,带两个内侍过来。
宋扬灵便站起来,行了一礼:“恭迎陛下。”
蔺枚立时上前扶住:“无需多礼,”
接着便兴冲冲地道:“事情果然顺利,中书省起草了恩赏的名帖,门下省已经通过,米丞相也一句多话都没有,今儿我已经御笔亲批。
总算是都定了下来。”
宋扬灵听闻之后,笑了笑:“以一个正使的位置让曾家失掉合围之势,倒也不失为有利的一步。”
说完,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晃了晃神。
“怎么突然不说话?”
蔺枚笑着戳戳她的额头。
“我只是想起那日陛下同曾将军去与太后理论此事,太后不应该是个这么好打发的人才是。”
她脑中电光火石般出现了蔺枚生母德妃苏如信去世的画面。
当日,皇后何等手段心机,料准德妃向贤妃投诚,将计就计害死德妃又请以皇后之礼下葬,全蔺枚嫡子身份。
打得贤妃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心机卓绝的皇后,怎会看不清在中书、三司布下人远比一个指挥使重要得多?
“越发愣神了。”
蔺枚一手揽过宋扬灵的肩:“想什么呢?说给朕听听。”
“噢……”
,宋扬灵连声遮掩:“陛下尚未用膳罢?”
楚歌便在一旁道:“已经备好了。”
“先用膳罢。”
宋扬灵同蔺枚一道往偏厅走去。
德妃之死背后的纠葛,宋扬灵并未向任何人说起。
因为事涉太后,干系太大,而她手上并无任何真凭实据。
她倒不担心怀疑蔺枚不相信她。
而是忧心曾家势大,一旦说出陛下必是不肯善罢甘休。
而蔺枚羽翼未丰,贸贸然咚曾家,动太后,只会引得朝局震荡。
莫若暂且守住秘密。
用膳时,宋扬灵仍在想太后前后反差之事,不由问道:“那日同太后谈话时,你可觉得她言辞机锋,不是好相与的?”
蔺枚便道:“太后清醒,知轻重,自然不像曾将军一听指挥使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但是后来曾将军再三劝说,我又许以他年录用,她便动摇了。”
“回思以往,太后治理后宫,颇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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