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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的心情糟透了。
李二平端着两只碗走到她面前说:“吃饭,替你盛上了。”
夏初心不在焉地接过来用筷子扒拉着,就是不往嘴里送。
李二平一边吃,一边瞟着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一下午魂不守舍的?”
“我钱包丢了。”
夏初说完,撇了撇嘴直想哭,好歹忍住了。
“嗬!
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李二平不屑道,“是让偷儿给摸去了?”
夏初侧头想了想。
是小偷吗?应该不是。
今儿下午跟人撞上,应该算是她主动撞的人家。
对方的那身装束,虽然她辨不出到底有多好,但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一般人家置办得起的。
还有他身上的那种气质,那副让人惊艳的相貌,轻松甩出现代那些花美男好几条街,且人家毫不做作,好看得浑然天成。
要说小偷,相比起来她倒是更像个小偷,人家没怀疑她就已经不错了。
夏初想起那人的样子,脸上莫名发热,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去。
李二平当她是又在哀悼钱包了,便用筷子头轻敲了她脑袋一下说:“行了,就你那点钱还值当装个包?赶紧吃饭,一会儿好多活儿呢。”
“不是钱的问题……”
夏初难过地叹了口气。
是,钱包里面确实没多少钱,就算有钱现在也花不了,但那里面有她和爸妈还有哥哥的合影,现在她只有那一张了,千金不换。
李二平见夏初的情绪不见缓和,便压低了点声音凑到夏初耳边说:“回头姐给你绣个荷包,这总行了吧?”
夏初诧异不已,也放低了声音:“你还会绣荷包?”
“你不会连荷包都不会绣吧?!”
李二平更诧异,“真是姑子庵里长大,还俗跑出来的?”
“难道女子都得会绣荷包?”
李二平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几眼说:“啧,要不是我亲眼瞧见过,还真要以为你是个男子了,这话也问得出来。”
夏初促狭地瞄了瞄李二平:“哦,我最近看阮喜哥腰上扎眼得很,他那新荷包是不是你绣的啊?啧,那我可是不敢让你绣了,回头阮喜哥以为我跟你有什么,我可就说不清了。”
夏初说完往旁边挪了挪,与李二平拉开了点距离。
阮喜与李二平是一个村的,自小一起长大,只不过阮喜家里更穷,他想求娶李二平,可李家瞧不上他家,不答应。
俩人偷偷合计着一起做工攒钱,等攒够了就离家私奔去,可阮喜又怕李二平在别处做工被人欺负,所以才有李二平女扮男装做杂役这么个事儿。
李二平听夏初打趣她,倒也不害臊,凑近了夏初说道:“也行啊。
可惜你是假的,你要真是男子,我便把你领回家去,瞧瞧,这清俊的小后生,怕是要羡煞我们一村的姑娘了。”
“去!
还清俊小后生呢,我这脑袋都要长毛了……”
夏初挠了挠头,那一头短发藏在帽子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长,搞得她现在睡觉都不敢摘帽子。
李二平用手肘推了推她:“赶紧吃饭吧,管事的来了,再不吃饭来不及了。”
夏初点点头。
饶是她心情再低落也得把这碗饭吞下去,不然之后几个小时的重体力劳动可是顶不下来的,在生存面前,情绪这东西真是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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