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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道,“布条!
那快布条!”
这回科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放下刀,把手放在水罐里蘸了蘸,拿棉纱擦了一把血,“你终于肯说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千真万确是我把它传递出去的。”
女王长出了一口气。
布条被夹在送饭的篮子里送到绝冬城的厨房后,科曼来牢里询问过她,但她矢口否认是自己干的,只说是威玛用了一种魔法,把伊丽娅弄走了。
“说,怎么回事。”
科曼命令道,他开始感到好奇,这女人总能在关键时刻留有后招,不禁让人佩服。
“我说出来,你就放过我的手指。
从今以后我会乖乖呆在牢里再也不出现。”
女王的条件接踵而至。
“一根手指,一个秘密。”
科曼把玩着手里的魔法刀,胡子里都是笑意,他觉得女王背后一定隐藏着无数有趣的秘密,而她也不像平时看上去那么慈爱纯良,既然她的手指头不会飞走,何妨听听她的故事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个关于我们家族的诅咒,”
女王语气哀凉,努力把故事讲得引人入胜,“它来自诅咒者伊凡,绝冬城的上一任统治者。”
科曼点点头,她继续说,“德林家被称为‘篡夺者’就是因为他。
我的高祖曾是伊凡的属臣,因为不满伊凡的残暴统治而发动了政变,伊凡临死前发下诅咒说德林家的统治将短暂而又充满荆棘,一百年后,德林家族再无所出,整个盛夏之国陷入混战,而伊凡的子孙将重登王位,德林家的统治像被风抹平的黄沙,彻底从地面上消失。”
“算下来,王位传到我这里正好是百年之期。”
女王盯着被切开一半的手指,停住了讲述,“有酒吗?我需要一杯甜酒。”
科曼站起身走到窗边拿起一罐麦酒城邦进贡的青柠酒,为自己倒了一杯,见女王怒视着他,他摊开双手,“相信我陛下,酒对你的伤口有害。”
他从酒杯里啜饮了一口,酒很酸,但并不浓,像水,真不知道王宫贵族们怎么会喜欢喝这种酒,“接着说。”
女王别无选择,只好说下去,“为了破解伊凡的诅咒,我们开始疯狂地繁衍皇嗣,甚至想到过兄妹通婚,无奈每一代得到的都是女儿,我们强迫孩子们跟德林的姓氏,只跟魔法强大的贵族家庭联姻,以保持魔法的纯正。
我们也曾把女孩子嫁到别国去和亲,寄希望于通婚能带来一个男孩,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妹妹多琳就被嫁到了冰沼之国,在那里,她连续生下了三个女孩和一个畸形怪胎后悲惨地死去,祖先的血在变薄变淡,而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我们也曾经寻找过伊凡的后人,希望他们帮忙破除那个诅咒,”
克萝伊女王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在桌上敲了敲,“他们说,只有伊凡的直系血亲才有那个能力,可政变的时候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都被集中起来射杀了,”
科曼面无表情地替她说。
“他们在睡梦中被抱下床,来不及发出任何诅咒。”
女王的睫毛在烛光里抖动不已,“那是个错误。”
“怎么,说到孩子的死,触及你那柔弱善良的灵魂了?”
科曼不无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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