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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越吵越激烈,见我进来也没有停止的意思,而且连我也慢慢受到他们情绪的感染,最后,我们都勃然大怒,父亲抽出弯刀,而我则刚好长剑在手,我感觉愤怒已经贯穿长剑,除了杀戮别无选择——我杀了她,一刀了结,没给自己留有丝毫考虑的余地。”
索兰达张大眼睛,伸手捂上自己的嘴,假模假式地叫道:“弑亲者!”
老狼沃格森努力抬起一只手,恨恨地指向索兰达,嘴里却说不出话来,索兰达笑了,冲阿奇拉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是你的所作所为唤醒了我的魔法——我当时就站在门外,站在离你不到十码的地方,是我放大了你们的情绪,激化了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愤怒,让你把心底里最阴暗最肮脏的东西发泄出来,是我们,合谋杀死了你那可怜的母亲!”
索兰达哈哈大笑,然后凑到老狼眼前,“其实我当时希望你和阿奇拉中的一个杀死对方,遗憾的是我的魔法还不太熟练,抱歉。
那天晚上我被阿奇拉的手下打得狠了,胸口没来由地像火烧一样难受,我热得受不了,就从剥皮架子上挣脱了出来。
我解决掉沿途的看守,杀得性起,决定去找阿奇拉报复,”
她看向砂骑公主,“其实我当时一直跟在你后头,伺机猎杀你。”
“原来是你。”
阿奇拉握手成拳,作势要砸向地面,却迟迟没有落下。
“其实你一点也不为母亲的死而愧疚,是不是?”
索兰达慢条斯理地把玩手中的匕首,“你所关心的只有杀了她之后所承受的诅咒。”
她看了一眼菲尼克斯,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小菲告诉我,梅格王后的男人在她身上绑了一个诅咒,谁杀了她都会受到严酷的惩罚。
说说,你的惩罚是什么?”
“我每天都在母亲死去的时间经历一遍她的死亡。”
阿奇拉哽咽着说,“每天。”
“怪不得这些天一到夜里你就叫得跟找不到狼群的独狼似的。”
索兰达点点头,同时庆幸自己的父亲身上没有这种诅咒,“你不断求我杀了你,也是这个原因?”
“可是我依然活到了现在,你不觉得奇怪吗?”
阿奇拉的眼睛渐渐空洞灰暗,“这才是诅咒的真正可怕之处——我被诅咒永远活下去。”
索兰达研究地看着她,砂骑公主身上几乎没一块好地方,可是她说得对,她依然活着,卡图鲁的生命力已然消失,而她虽然半死不活,却依然在苟延残喘,这是怎么回事,谁的诅咒会如此强大?在索兰达的记忆中,只有奶妈威玛的睡前故事里有这样一个人——诅咒者伊凡。
不过那根本不可能,伊凡家族早在一百年前就被灭族了,除非欧洛普斯大陆上又出生了一个新的诅咒者,否则没人能拥有诅咒系魔法。
“永生,”
菲尼克斯不无羡慕地说,“那可是有些人一辈子的无上追求啊。”
“带着这身溃烂的脓疮和每晚一播的死亡体验吗?”
阿奇拉逼视着菲尼克斯,后者明智地住了口,“你以为那个男人的诅咒就那么简单吗?他早就诅咒了我们沙德家族,他诅咒我们自相残杀,父亲杀儿子、姐姐杀弟弟,哈,只有女儿杀母亲是他没料到的,这一点倒是给了他那强大的魔法一记响亮耳光!”
阿奇拉伸手指着老狼沃格森,“老家伙把我们派去狼牙堡,其实就是要借贡加图之手把我们除掉,哼,你比我聪明,嗅到危险就逃得远远的,我和沃尔夫则成了老狼的牺牲品!”
“哎呀呀,我亲爱的老姐,你怎么能那么看我。”
菲尼克斯咂着嘴,“你逃得算快,我就没那么幸运喽,被贡加图用魔法禁锢了好几天,不过好在诅咒削弱了你和老狼的魔法,把它们送到了我的身上,我这才能化险为夷,与我亲爱的索兰达胜利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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