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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烽火台就是把土堆挖空后建的,大概是怕土墙坍塌,里头架设了木头的支架,辅以条石——虽说看起来跟“坚不可摧”
相差甚远,但底是有顶有四壁,在这种八面来风的地下,能略微给人以安全感。
门扇是肯定没有的,有个门洞,大头他们按照邢深吩咐的,已经搬石块把门洞挡起了半人高。
进需攀爬,邢深先让人把林喜柔和冯蜜接了进去。
进门一看,不甚宽敞,约有一间房么大,两侧墙壁高处开了方盘大的洞,大概是方便瞭望的。
炎拓心中五味杂陈,这种地方打阵地战,靠老天给运气了:运气好打得起来,运气不好,众人就是瓮里的鳖,等人来抓。
邢深做了简单的安排:蚂蚱在外围警戒,瞭望口处由自己和大头负责,门口始终架两杆枪,其人等,就地休息,补充干粮。
养足了气力,才好应对一切的未知。
烽火台里,只折了根照明棒,碧色的暗光映得每个人脸色青幽,借着这光,炎拓看昏倚在角落里的冯蜜,她腹部中了枪,周洇了好大一滩血。
冯蜜对他,一直以来不赖,炎拓想起冯蜜句“将来咱们是正面对抗,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别让对方难捱”
,心里不觉有点唏嘘。
他欠起来,从包里翻绷带布,低声向聂九罗说了句:“我去给她包一下。”
聂九罗莫名其妙,不知道炎拓为什么跟自己说,下一秒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自己“请示”
?
难不怕她不允许?她忍俊不禁:“去就去呗,我干什么。”
***
裹伤难免牵拉抻碰,冯蜜的伤口被拉扯,疼得忍不住低声呻-吟,很快就醒了。
睁眼有点茫然,待看炎拓,再看周围的环境,刹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自嘲地笑:“我们地枭,本来是最擅长在黑暗里活动的,没想啊,当了人,感官退化了,在黑地里,反而被人给绊倒了。”
邢深正守着瞭望口处向外探看,听见冯蜜醒了,心中一喜,脱口道:“些白瞳鬼,是怎么回?”
冯蜜斜眼看了看他,语气刻薄而又辛辣:“你是什么玩意儿,我干嘛告诉你啊。”
邢深一愣,居然有点接不住话,近旁的山强大怒,手指头差点戳冯蜜脸上:“你特么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找死啊?”
冯蜜冷笑:“就把我弄死好了,求饶的话,我叫你爹!”
山强没提防吃了这一呛,也没辙了:好家伙,既不命又不脸,这谁顶得过?
聂九罗觉得好笑,她清了清嗓子:“别人说话,你们打什么岔啊,你们跟人又不认识。”
这是话里有话,邢深先听懂了:不用着急,炎拓的,该的也,他只听着就行。
山强也咂摸过味儿来了,他悻悻坐了回去,剥了颗牛肉粒送进嘴里慢慢嚼。
炎拓没吭声,继续手上的包扎,末了剪断绷带、贴牢胶贴:“刚我们想原路返回,连改两个方向,遇白瞳鬼了,这东西攻击过我们,感觉不是很妙。”
周围原本就没人说话,但这话一,仍是安静了不少:咀嚼食物的不咀嚼了,正喝水的也不吞咽了,竖起耳朵,想听下文。
冯蜜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想法,但她愿意给炎拓面子,他她,她就乐意讲给他听。
炎拓挺好的,对她也不错,至少,在她血流不止的候,他过来给她包扎了不是吗?他待她是不同的。
她甚至觉得很可惜,如不是因为族种有别,如不是因为炎拓一家跟地枭真的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
她嗯了一声。
能搭腔,就是不介意聊聊了,炎拓心头一松:“林喜柔先前说,白瞳鬼是人搞来的?这话怎么理解啊?”
冯蜜反他:“见过白瞳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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