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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的指尖在血契上微微发颤,地宫之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且潮湿的气息,那血契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好似诡异的幽灵之眼。
那灼烧感已经从皮肤渗进骨髓,每一秒都像有千万根细针在啃噬他的血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刺痛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而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股炙热感染,变得燥热而粘稠。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弱,像被抽干了力气的鼓点,那微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地宫里回荡,每一声都撞击着他的耳膜,与地宫墙壁上偶尔掉落的石屑声交织在一起。
苏挽月的掌心压在他心口,逆生诀的凉意顺着她的指尖爬进他血脉,像根细而坚韧的绳子,勉强拴住他即将涣散的意识。
他能感觉到那股凉意如同冬日里的冰雪,触碰肌肤时带着丝丝寒意,而周围的空气也因这股凉意,在他们身边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
看它的眼睛。
"
燕无疆的剑突然顿在半空。
这位总爱把剑穗甩得噼啪响的游方道士此刻脸色惨白,剑尖直指时空裂隙里的始祖傀儡——那具青铜与白骨交织的庞然大物正缓缓俯下头颅,眼眶里翻涌的怨火突然凝成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那怨火在视觉上如同燃烧的岩浆,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同时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火焰在欢快地跳跃,那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烤得陈墨的脸颊生疼。
陈墨的呼吸骤然一滞。
那是张他在林寒山记忆碎片里见过的脸:苍白的皮肤,眉骨凌厉如刀刻,左眼角有道极浅的疤痕。
此刻这张脸正从怨火中浮起,唇角勾着与林寒山如出一辙的冷笑:"
我本是巫族最后的祭司。
"
"
林寒山?"
陈墨脱口而出。
他左臂的青铜纹路突然发烫,巫纹与龙纹在皮肤下扭成狰狞的蛇,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他能看到那纹路如同活物一般,在皮肤下扭曲蠕动,还能感觉到那股滚烫的温度,好似被烙铁烫在皮肤上,而周围的空气也因这股高温,微微扭曲变形。
这是窥魂之瞳过度使用的征兆,可此刻他顾不上衰老——林寒山的傀儡声线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神经上,"
三百年前,皇族用我们的血祭封了幽冥海;三百年后,该用他们的血,把反物质重新灌回地脉。
"
"
你疯了!
"
燕无疆的剑劈向始祖傀儡的腕骨。
剑身上阴阳咒文炸出刺目金光,竟生生劈开了一截青铜骨节。
那金光在视觉上格外耀眼,如同闪电划过夜空,同时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他的耳朵都有些刺痛,金光闪过之处,地宫的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金色的残影。
陈墨这才发现,那骨节里流出的不是黑血,而是半透明的晶簇——和苏挽月体内的幽冥结晶一模一样。
那晶簇在视觉上晶莹剔透,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用手触摸,能感觉到它的光滑与冰冷,当晶簇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地宫里回荡。
"
他没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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