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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去哪儿?”
正在气头上的朱非朱刚问出口,纪楠却蹲下了身子,朱非朱明白,纪楠要背上她走。
但朱非朱却双手叉腰不肯同意,“我才不跟你出去呢,你跟人猿泰山似的到处乱蹦吓死了,反正你今天得立刻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何斌卿?”
朱非朱的话刚说完,纪楠却伸出了手,在黑暗的房间内,朱非朱瞧见他的掌心时,她的身体不由微微颤抖,纪楠的手心内竟正躺着那枚小小的银质勋章,勋章两侧是振翅欲飞的翅膀,中央雕刻的老虎栩栩如生。
朱非朱伸出手去拿,这次与上次一样,这枚勋章上仍沾着鲜血,而且这血,朱非朱用指尖轻轻触摸,居然是温热的!
“你,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朱峰,他,他还活着?”
朱非朱说着落下两行眼泪。
纪楠不吭声,只是再次蹲□体,这次朱非朱毫不犹豫地伏在他的后背上,双手紧紧搂住他冰冷的脖子。
纪楠的背很厚实,他背着朱非朱轻盈地在城市里跳着,从这栋高楼的顶端到另一座楼的顶部,他稳健的步伐轻快而矫健,朱非朱紧紧搂住他的身体,她只感到他落地时会有轻微的颠簸。
城市的夜如同一块黑幕,上面洒满颗颗璀璨的繁星,忽明忽暗的星星,好似一把落在黑布上的钻石,月色虚笼笼地罩在城市的上空,就像一层薄纱,城市五彩的霓虹灯间,皆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而纪楠在这繁华的上空跳跃着,迅速穿过阵阵夜风,行至僻静的郊外。
当纪楠放下朱非朱时,朱非朱站在一片死寂的墓地里,这里是埋葬着烈士的陵园,而她的眼前正是纪楠和朱峰的墓碑,他们的墓被亲人打扫得干净,墓前放着几束零落的干花。
然而令朱非朱惊呆的是,纪楠的墓碑好好的,而朱峰的墓却被挖开了,里面小小的骨灰盒打开着,朱非朱记得当时何斌卿给她的时候,是沉甸甸的骨灰盒,何斌卿痛苦欲绝地说:“朱峰,他,他所坐的车子被炸了,这是他的骨灰……”
而如今在狂风中,墓穴里的骨灰盒已经空了,盒子内反倒放着一只小巧的耳坠,朱非朱哆嗦着手,将耳坠慢慢取出来,在微亮的月光下,朱非朱瞧得一清二楚,这是一只珊瑚红的水晶耳坠,如眼泪形状的耳坠,在漆黑的夜色里好似一滴怨妇的泪珠。
朱非朱站在一片寂静的墓地里,她捏着这只耳坠,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忽然朱非朱的手机响了,朱非朱慌掏出来看,只见屏幕上跳动着幽蓝色诡异的字:小贱人,好好替我保留着,到时候拿这个来换你弟弟的命!
果然是她!
朱非朱不敢相信地盯着屏幕,满脑子都是沉月湾波光荡漾的湖水。
忽然此刻墓地里响起乌鸦粗噶的声音,朱非朱惊得手机啪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
“你怎么了?”
池铭伸出手想要去摸朱非朱的额头,朱非朱却猛地后退一下,躲开他温热的手。
“你脸色很不好看,没事吧?”
池铭观察着问向眼前的朱非朱,朱非朱随便揉了揉凌乱的发丝,她端起水杯品了口水,不耐烦地说:“别问了,我心情很不好,昨天一夜都没睡。”
池铭开玩笑道:“怎么,想到今天要来给我当秘书,晚上激动得都睡不着了?”
朱非朱白了他一眼,随即抱着文件夹起身立于他的面前,“池总,咱们今天不是要去签合同吗?什么时候出发?”
池铭瞧着进入状态的朱非朱,他的唇勾起一丝笑意,淡淡地说道:“马上。”
而他的话音落下后,他不由扫了下朱非朱的衣服,她今天为了上班特意穿了一套黑色正装,不同于往日实验室里宽松的实验服,紧身的职业装勾勒出她绝好的身段,黑色裙摆的一侧开着,露出她穿丝袜的白皙长腿。
池铭瞥了一眼,黑色裙子的那道缝隙好像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不断勾着他的视线,令他忍不住想要去看里面的雪白,池铭刻意咳嗽了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朱非朱坐进车内,看也不看旁边的池铭一眼,只冷冷地说:“老师的病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我想抽空去看看他。”
池铭只顾着翻阅手中的文件夹,他丝毫不抬头,“还是老样子,等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去看望他。”
朱非朱点头,继续又问道:“何斌卿的车子你处理了吧?”
池铭缓缓抬起头,“当然,不过你说话的口气,”
他微笑着看向身旁的她,“你能告诉我,谁是老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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