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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上路,这回换成水临和水静赶马车,水新和水渐坐在车中。
水渐闭目养神,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就习惯运气凝神,把周天各大穴位走一遍,如此,内功又能精进一些。
奈何,这回他身边坐着的水新。
水新盯着水渐的脸看,像看一种长相奇特的动物一样。
那种直白的目光让水渐没办法继续保持心气平和,他缓缓抬起眼睛,望着轿帘:“怎么了?”
水新摸摸下巴,说:“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指哪一句?”
“戚,当然是关于我家……我的身世那些话,你说我家人全被魔教杀死了,还说在寒铁崖下发现我。”
水新换了一只手撑住下巴,目光明亮地盯着水渐,“可是,三年前,被你们逼下寒铁崖的明明是魔教教主,为什么又说摔下寒铁崖的是我?三年前,魔教已经大乱,教主自身难保,还有工夫迫害我一家人、逼得我跳悬崖么?”
水渐无声勾起嘴角。
水新眯起眼睛,就是这个笑容,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水渐这样笑,反正不是在人前,水渐在人前从来只会温和又疏离地微笑,简直是正道大侠的招牌笑容!
“你还算有点脑子。”
水渐看向水新,这一句,却是传音入密。
“哼,我就知道你表里不一,平常都是装出来的……”
水新厌恶地皱皱鼻子。
水渐继续挂着嘲讽的笑容,侧过脸,像看猴子戏一样看着水新:“我承认,我是骗你的,不过,三年前在寒铁崖下找到你,倒是确有其事,不信你可以去问师父。”
水新一怔,很快眯起眼睛,猫儿似的警惕观察水渐:“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随你。”
水渐端坐回去,闭上眼睛,又开始新一轮的运功修炼。
经过水渐这一番真真假假的戏弄,水新对他的厌恶之情更加强烈。
水渐怎么就能在水静和水临面前摆出那么一副道貌岸然的大师兄模样,怎么就能一拉下帘子在只有他和自己的情况下立刻翻脸变成恶劣至极的混蛋,他这副演技到底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他在外面这么吊,不笑真人知道么?
“三年前你和师父到寒铁崖下找到了我?你们难道不是去找魔教教主的么?还是你想暗示什么?我就是魔教教主?嗯?”
夜宿山中,水静和水临已经睡了,水渐坐在篝火堆边烤着兔子,水新凑到他身边阴恻恻地问。
“你觉得你哪一点像魔教教主?”
水渐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继续转动手中的树枝。
兔子被烤得发出兹啦兹啦的声音,不断冒出香气。
弯弯的月亮挂在林梢上,夜空明净无比。
“我又没见过魔教教主,怎么会知道。”
水新望着兔子,咽了口唾沫,他决定等到兔子烤好的那一瞬间,把水渐手里的树枝抢过来。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魔教教主吧?”
水渐嗤笑。
“干嘛,我干嘛要和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扯上关系,是你先污蔑我的。”
“魔教教主长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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