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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岁喜是根据生物钟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六点半,但她浑身酸痛,没有一点想起来的想法。
她昨晚跟赵明义聊了那么久,好说歹说,赵明义才同意重案组今天午后到位。
屋子里窗帘拉得严实,她在一片黑暗中睁着眼睛,将昨晚的细节在脑海中描摹了一遍,又将赵芳丽这个案子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初步确定了今天的审讯策略和过程,心里头暂时没那么多负担,她想完这些的时候,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
这么一强迫,就一觉强迫到了十点。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完全的清醒,虽然身上的酸痛还是一如既往。
尤其是她昨晚太猖狂了,胳膊和大腿肌肉都有点拉伤。
刚清了清嗓子从床上坐起来,房门就被敲响,门口传来秦时愿的声音:“醒了吗?洗漱洗漱来吃东西,换洗的衣服给你放在门口了。”
祝岁喜应了一声,她下床,拉开门,看到放在凳子上的衣服。
衣服是新的,但吊牌都摘了,很简单的款式,但当她拿起来的时候闻到了洗衣液的味道。
应该已经洗过,并且烘干了。
眼神再往旁边一瞥,她看到一旁还放着个筋膜枪。
她轻轻一笑,抬头一看,艳阳高照,今天是个好天。
放松肌肉,洗漱好,换好衣服,祝岁喜去找秦时愿,刚到门口就听见吕叔说:“咋咬的,咬这么严重,你昨晚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好给你处理处理,现在才说,哎哟,肯定要留疤的。”
“又不会死人。”
秦时愿并不在意。
吕叔叹了口气,但嘴上却说:“不过没事,男人嘛,身上有点疤才像个男人。”
祝岁喜在门口咳了两声才走进去,看到秦时愿以极快的速度抽回胳膊,拉下衬衫袖子,遮住了小臂上的伤口。
吕叔也是,他连忙戴上帽子,侧过身背对着祝岁喜,害怕自己脸上的伤吓到她。
“吕叔,我是警察,我不会怕这些,你不用在意,我也不会在意。”
祝岁喜主动开口,“但如果你觉得我回避会让你舒服一点的话也没关系。”
听到她是警察,吕叔后背一僵,过了一会儿,他缓慢地转过身来,摘下帽子,目光直视向祝岁喜。
饶是祝岁喜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在看到他脸上交错的伤疤时候拧了拧眉。
但很快她就平缓神色:“是烧伤吗?”
她脸上没有同情,也没有害怕,而是带着一种平等的询问,这让吕叔反而松了口气。
“是,是烧伤。”
他又戴上了帽子,但目光却是坦然面对着祝岁喜的。
秦时愿拉开椅子让她坐,又拿起碗给她舀汤:“吕叔以前也是个警察,后来一次任务中受了伤,他退出了警务系统,后来机缘巧合就来了这儿。”
听到他是警察,祝岁喜脸上露出几分肃然。
吕叔笑了笑:“就是个小民警,干了半辈子也没干出什么成绩来,终于努力了一把,还给自己干毁容了。”
他虽然在笑,但祝岁喜却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失落。
她刚想说话,吕叔又道:“我喜欢安静,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好在有时愿这个地方,倒帮了我大忙,我现在在这儿生活得挺舒服的。”
“舒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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