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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宗晤表完心意之后没多久就后悔了!
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思,他也看得清楚叶含章确实也存有心思,但跟一个蠢蠢的人类谈感情,有时候真的特别特别堵心。
还不是一般的堵,是那种堵在嗓子眼里能冒烟的那种堵,每到这时候,谢宗晤都觉得还不如不表明心意——原来情感使人愚蠢是很有道理的,尤其是当这个人把所有愚蠢都放你身上时,就更有道理了。
“叶含章。”
“啊?”
“有句话我本不信,现在我信了。”
“哪句话?”
“最擅长于欺骗的,是你自己的眼睛和心。”
叶含章到底年纪还小,费工夫琢磨这句话的时候,不会去琢磨谢宗晤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偏偏谢宗晤这样说话又已经成习惯。
他总是“记得”
自己承载了多少世的记忆,却又同时忘记自己承载过这些记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算了,还是去吃午饭吧。”
谢宗晤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更严重了。
事实上,他已经好完全,沈修华都已经开始催他赶紧出门。
偏偏这时候,叶含章已经进入“问心”
阶段,最好不要出门,法修“问心”
是极其危险麻烦的事,这种时候,只有同样的法修前辈才能镇住场,谢宗晤自然不敢带叶含章出门。
作好千万般准备,想象出各种依依不舍的场景,谢宗晤怎么也没想到,叶含章会毫不留恋地挥手作别:“宗晤师兄,一路顺风。”
如果不是左右还有许多同门,谢宗晤真想咆哮好么,看沈修华一脸看好戏的暧昧表情,谢宗晤把什么咆哮都收回肚子里,好声好气地响应:“在宗门好好待着,有事发传音符。”
“好的。”
就这样?谢宗晤在一脑门问号中驭剑腾空,等他再回头看,叶含章已经进殿阁去了!
沈修华见谢宗晤脸上写满“她怎么能这样”
的震惊与哀怨,拍拍他的肩放声大笑:“再看她也不会出来拖着你不肯让你走,别愣了,那可是法修无情道,怎么可能会有恋恋不舍的别情。”
永宣帝:这样看来上世还更招人喜欢些,好歹还会写个“相别一揖首,绿柳垂青丝,燕南隔雁北,无物解相思”
,现在就会个“一路顺风”
。
有些时候,不得不同意,才女的的确确是个充满溢美的称谓。
“老”
纨绔:这样英姿飒爽不拖泥带水,好是好,就是有点凉嗖嗖的。
谢宗晤:“沈兄看来深有体会。”
“不说了,走走走。”
沈修华和谢宗晤这趟出门,首先要去东山拜访一下那位剑圣后人张盈虚,因东山不远就是剑道圣境,谢宗晤决意去剑道圣境摘取太微剑道。
他手里的那枚令符,经过这段时间“缠绵病榻”
的工夫作的研究,很可能就是太微剑道的三枚真符之一,也极有可能是这世上硕果仅存的一枚真符。
太微剑道每一枚真符代表一名太微剑宗,谢宗晤怕自己才疏学浅,还特地去请教过门中长辈,确定无误后,才揣着令符定下前往剑道圣境的行程。
拜访张盈虚时,谢宗晤再一次看到了上门女婿的悲惨生活,这就得说关靖其人很识时务,鞍前马后,嘘寒问暖,半点不见当初说“榨干她,再让她滚”
的负心薄幸样。
关彦一直说,关靖是这世上最虚伪的人,永宣帝拥有那么多世记忆自然不服,但关靖的转变让谢宗晤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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