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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似玉迈着小碎步一路跑过去,新奇地围着岸边跑了两步,回头冲他喊:“大人,您快来!”
眼角抽了抽,宋立言漫步走去她身侧:“又不是没见过,掌柜的何至于此?”
“奴家就是没见过呀。”
楼似玉兴奋地跳上画舫,“真气派!”
碧波湖是五十年前北往江发大水之后形成的,当时可没有画舫,她自大战之后也没再去过别的地方,今儿是当真头一回来。
画舫上还有茶水点心,她一看就坐了过去,笑着朝宋立言招手:“大人快坐。”
宋立言跟着踏上船,脸上没什么笑意,兴致看起来也不高。
楼似玉一边剥干果一边睨着他:“说要游湖的分明是您,怎的上船了倒是闷闷不乐?”
“近两日县上又出了命案,牵扯甚多,有些为难。”
宋立言伸手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口气,“当这县令也委实是不轻松。”
嗯?这怎么听着有诉苦之意?楼似玉咬了半颗干果,眼珠子一转就傻笑:“那大人可得好生看看这山水,偷得浮生半日闲那。”
“掌柜的就不好奇出了什么命案?”
宋立言斜眼。
楼似玉连连摇头:“不好奇,不明白,不知道。”
一副急着避嫌的模样,看得宋立言有些好笑,忍不住板起脸来故意吓唬她:“若真不知道,怎会如此心虚?”
楼似玉:“……”
她有点哭笑不得:“大人,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奴家在客栈里养了两日的伤,能知道个什么?奴家避嫌也是怕又跟什么事儿扯上关系,那还不得被大人拿灭神香从头到脚熏个遍?”
她委屈的时候眉眼当真是好看极了,水灵灵的,可怜又生动,眼睛望着上头眨巴,小嘴儿往下撇着,无辜得很。
这般模样,哪怕她手里拿着带血的刀子,对面的人都不会忍心说她是凶手。
宋立言轻哂,将她手里的干果夺了塞回她嘴里:“别装傻。”
“奴家是真傻,没装!”
她不服气地嚼着干果,“您倒是说说,奴家又何处惹着嫌疑了?”
船头划开青碧的水面,涟漪一圈圈荡开,绿柳垂岸,黄莺绕堤,端的是湖光山色好,清风眠知了。
若是才子佳人在画舫上头饮茶品琴,那可真是入诗入画的好场面。
可惜,唯一一艘游湖的画舫活像是一个会动的县衙公堂。
“本官听人说,妖族修炼多以食人为捷径,更有伤者以有修为之人性命作补,掌柜的可知情?”
一听这话,楼似玉瞬间想起梨花,黑了脸道:“这个奴家知道。”
“那掌柜的这伤好得如此之快,可是走了捷径?”
呸!
她伤好得快是她妖力本就不低,谁稀罕那些个邪门歪道的东西?楼似玉直腹诽,但这些话也不能给他明说,只能心平气和地讲道理:“大人,奴家伤得那么重,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哪儿还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害人?”
“这就奇怪了。”
宋立言困惑地道,“除了你,还有谁会需要那么多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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