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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割裂三根天蚕丝,操控冰尸的丝线崩断,两具冰尸砸落冰面。
尸身炸开的冰碴里飞出蓝莹莹的蛾子,翅膀上的磷粉沾到冰面就燃起青火。
冰层开始塌陷。
武判官足尖点着飞蛾借力,每踏一步都在半空留下火印。
七柄弯刀突然刺破冰面,刀身镂空处灌满黑蛟毒液,刀刃上却映着星空——真正的杀招来自头顶。
雪鹞子死士倒坠而下,手中不是兵刃,而是面铜镜。
镜光折射着冰原极光,在武判官视网膜上烙下白斑。
他凭着记忆反手刺剑,剑锋却传来空荡感——镜面幻影!
毒刀入肉三寸,左肩传来的寒意让武判官清醒。
他顺势后仰,任由刀锋穿透肩胛,右手短剑自下而上撩起。
剑光闪过,持镜死士被劈成两半,镜中却跌出个彩衣童子,手捧的玉瓶里爬出百足冰蚕。
“判官大人。”
童子笑声如银铃,“九千岁问您喜欢哪种棺材?”
话音未落,玉瓶炸成冰雾。
武判官旋剑成盾,冰蚕撞在剑身上发出金铁交鸣声。
再看童子站立处,只剩件空荡荡的彩衣,内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血蟥。
血蟥群朝着武判官涌去的刹那,冰河上游突然漂来盏青灯。
灯是竹骨糊的,火苗却是幽蓝色。
灯影里站着个灰袍青年,腰间悬的铜葫芦叮当作响。
他踏着块浮冰顺流而下,右手捏诀,左手抓把赤色药粉洒向空中。
“苍灵借路——”
青年清喝声穿透《幽冥引》的魔音。
药粉遇风燃成火雀,扑向血蟥群时炸开硫磺味。
血蟥在火中蜷成焦炭,冰蚕则疯狂逃向阴影。
武判官短剑横削,斩断缠足的天蚕丝,抬眼正对上青年含笑的双眸。
那双眼生得极特别,左瞳淡金,右瞳黛青,像是把日月装进了眼眶。
“道长要管闲事?”
雪鹞子首领从冰雾中现身,面具上的哭脸淌下血泪。
青年解下铜葫芦灌了口酒:“贫道在守心坪种了二十三年雪见草,最闻不得血腥气。”
他说话时袖中滑出根青竹杖,杖头雕着八卦阴阳鱼,杖身上还刻着“崔钰”
二字。
青年扫了眼一身狼狈的武判官,转头对着那雪鹞子首领笑道:“我只是很烦这些恶心的玩意儿,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且随意,我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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