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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二狗儿吱溜一下子钻入树林,就听到“啊!
,”
的一声,二狗儿一个同乡被箭射中了。
那边一个人破锣一样的声音说话了:“出来吧!
,山谷入口已经被我们二房山的聚义盟给堵住了,你再不出来,你的同乡我就一刀宰了。”
二狗儿利索的把狗头金埋在了一颗树下,刻好暗标,拍了拍身就钻出了树林。
崇祯十五年一月的一天,这些天以来那个润昌商号都赚得金银满盆,让二房山的李蚊龙有力无处使。
二房山的李蚊龙终于尝到私盐贩子一家独大的恶果,小股私盐贩子都不来罗定做买卖了,这黑吃黑也没人提供线索。
而那个润昌商号的私盐又不能动。
据说是新近朱游击的买卖,他后面撑着几位大人,连自己的东主肇庆府同知刘范明喊管家通知自己,那个润昌商号别碰,如果出了什么事,吭吭,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二房山的李蚊龙十五年收入比往常少了五成。
而且他摸不透那个润昌商号到底将多少私盐从他的地盘路过,这私盐贩子的钱真不好拿。
二房山的李蚊龙,赚得比过去少了,还要给东主交保护费,思前想后李蚊龙决定去荆棘岭打那些淘金人的主意。
一天,两天,三天……二狗儿记不清过了几天,带上镣铐淘金的日子,整个人从心灵到身体都会变得麻木。
而且二房山的聚义盟在食物上控制的很严,既不让人吃饱,又不让人饿死,所有在山谷里的二千多人淘金工人都变得很疲劳和虚弱。
二狗儿同几个同乡比二狗儿还要糟糕,在溪水里採金的时候都快要拿不动工具了,每天收工的路上摇摇晃晃,一回到住宿的窝棚就倒下不会动。
这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二狗儿把自己的又臭又硬的馒头掰成了两块,把大的一块递给了最小的那位同乡。
不多吃一点东西,最小的那位同乡就要支持不住了,如果活活累死。
最小的那位同乡愣了一下,接着连连摇手:“我不要,你自己吃。”
二狗儿低头嘶哑着声音说:“叫你吃你就吃,我不饿,吃不下。”
最小的那位同乡眼泪夺眶而出,苍白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犹豫了一下,又把又臭又硬的馒头递过来:“不,我不饿,你吃。”
二狗儿生气地再推过去,最小的那位同乡又再推过来,推来推去,不小心又臭又硬的馒头从手中掉落了。
附近的窝棚的淘金人眼看又臭又硬的馒头一滚两滚往坡下滚,原本饿蒙了的淘金工们这时就像赛场上的运动员一样敏捷,七八个人不约而同扑了过来。
饥饿的淘金工们为了半个又臭又硬的馒头,完全失去了理智,疯了一样往前冲。
一个淘金工刚抢到手,立即又被另一个抢过去了,但他又被别人扑倒,你推我挤,也不知多少人压在一起。
又臭又硬的馒头被挤碎了,碎块却让淘金工们抢得更激烈。
手疾眼快的,把抢到手的小块塞进嘴里再去抢慢了一点的,把地上的碎屑连同沙土一起抓起来往嘴里塞后面挤不进去的,要么故意压上去堆人山,要么怒打前面的人。
在山谷里终日不见阳光,让人觉得很压抑,一肚子哀怨和怒火无处发泄,这时有了突破口,狂暴的一面完全显露出来了。
几乎都在互殴、群殴,还好吃饭的地方没有工具,赤手空拳一时半会打不死了。
二房山的聚义盟在谷口修了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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