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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国家的农业只能走自己的道路（第3页）

"

李教授端着煤油灯进来，灯影在他皱纹里跳动，"

别费劲了，五八年那会儿谁敢说密植有问题？"

方稷捏着眉心。

前世的农业史课上，教授展示过那组触目惊心的数据：1958年过度密植导致全国范围减产，却因浮夸风无人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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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实验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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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稷翻开记录本，"

按我国光照条件，叶面积指数超过4就会......"

"

数学模型？"

李教授嗤笑，"

现在要的是苏联老大哥的先进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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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突然压低声音，"

不过郑国栋这人......他爹是郑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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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稷猛地抬头。

郑怀山——原主农大教材的编写者，五九年因反对盲目密植被下放的着名教授。

第二天清晨，方稷被喧闹声吵醒。

试验田边围满了人，郑国栋正指挥着把"

乌克兰良种"

撒进划定的地块。

播种量比常规多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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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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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种组长老周嘟囔，"

这么密，后期肯定倒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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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稷正要上前，胳膊却被陈雪拽住："

所长说这是政治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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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怀里还抱着没做完的杂交记录。

中午休息时，方稷看见郑国栋独自坐在仓库后啃窝头。

他走过去，递上自己的水壶："

郑专家，聊聊？"

阳光下，他注意到专家眼角有细密的皱纹——这人恐怕比看上去年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