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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梦中梦（第2页）

难道是在梦游吗？梦里的她倒是水性颇好，来去自如。

难不成是泳池工作的救生员在辅佐她前行？她伸头望去，却只见那空落落的游泳馆里两个身型彪悍的大汉依然在躺椅上闷头大睡，毫无醒来的征兆。

这算不算工作失职？她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

年倾朝缓慢底地顺着扶梯爬上岸边，失去了浮力的支撑，身子仿佛灌了铅般无比沉重。

她的双脚刚刚踏上坚实的地面，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把她压得膝盖一软，直通通地跪在了地上挺不起身。

难道是低血糖晕倒了？年倾朝脑子里飞速对眼前的场景做出判断。

不，她并没有晕倒，没有丧失视力和意识——她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她俯身跪下的位置正前方，站着一个衣服正“滴答滴答”

淋着水的人。

那人似乎穿着一件灰黑色麻布长衣，仿佛从池子里和衣游泳刚出来一样，衣服的下摆还在淋着水。

年倾朝趴在地上，看不到他的全身，只能像跪拜一样趴在他的脚下，注视着他淋着水的衣服下摆。

奇怪了，刚才游泳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换件泳衣，还穿着平日里的衣服。

她嘀咕着，试图直起身子，却怎么也用不上劲儿。

这时候，她感受到一双手十分有力地把她从地上拖起来，耳边也响起了一个声音：“女士，您没事儿吧？”

她抬头一看，正是岸边的救生小伙儿，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醒过来又赶到了这里，把趴在地上的年倾朝扶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偌大的游泳馆里除了她和两个救生员，再没有第四个人。

花背女人，水底两怪和池边的湿衣人，都无从寻起。

如果说岩洞和地下水里她看到一切都是如梦一般的幻觉，那站在池边的湿衣人难道是另一个梦？还是其实那是赶来的救生员或者来游泳的其他患者，她一时疲劳看花了眼？她低头看着救生员花里胡哨的大裤衩，感到更加困惑了。

“女士，天气凉了，您一定要及时补充热量。”

救生员小哥关切地提示道。

“是呀，天一凉来游泳的人就少了，今天就您一个人来坚持运动了。”

另一个小哥接话道。

年倾朝不置可否。

她沉默着洗换完毕，慢吞吞地走过乒里乓啷的乒乓球室，一路若有所思地向健身区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