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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掉头望去,只见石阵中悠然行出一人,斗笠蓑衣,大袖飘然。
全本小说网天机宫众人忽见有陌生人从“两仪幻尘阵”
中走出来,都感惊疑。
秦伯符喝道:“什么人?擅自闯宫?”
那人笑道:“我不过随便瞧瞧罢了,天机宫的人就是小气。”
云殊听得耳熟,心念一闪,脱口叫道:“师父么?”
那人轻轻一笑,摘去斗笠,乌须长眉,意兴遄飞,不是公羊羽是谁。
秦伯符心中释然:“原来是公羊先生,难怪能在石阵中来去自如。
只是他怎地不从湖上来,却从天机宫里出来?”
云殊上前两步,一膝跪倒,叫道:“师父!
想死徒儿啦…”
师徒两人一别十年,云殊话未说完,已自哽咽。
公羊羽眉头一皱,摇头道:“还是这般不争气。”
云殊闻言,只得忍住悲戚,说道:“师父,你怎地来了?”
公羊羽冷笑道:“我若是不来,你收拾得了么?”
云殊不禁面红如血,大感惭愧。
花慕容见了公羊羽,心中波澜顿生,移步上前,低声道:“爹爹,你来了么?”
公羊羽点点头,轻叹道:“慕容,你还好吧?”
花慕容手捻衣角,默然不语。
原来,梁萧重现中原,消息传遍江湖,公羊羽无心听到,又听说花镜圆落人他手,饶是此老性情乖戾,也忍不住匆匆赶来。
但他不愿被天机宫察觉,是以趁夜潜人,藏身“两仪幻尘阵”
中。
他久别此地,在石阵中待得久了,不禁起了怀旧之思,趁宫内众人外出等候梁萧,人宫闲逛。
睹视旧居,公羊羽回想以前种种,不胜唏嘘,走着走着,来到向日书房,但见房中陈设如故,笔砚宛然,往日所爱书籍一本也未动过,桌椅几凳格外精洁,显然时常拂拭,再看年少时书下的诗词楹联,也是丝毫未变,历历如新。
公羊羽一路瞧将下去,不觉痴了,最后,在树林中寻了个幽僻处坐了下来。
多年来,他走过千山万水,遍寻不着子清踪迹,而今岁月蹉跎,年事渐高,胸中那分如炽情感也渐渐淡去了,此时独自静坐,沉恨细思,只觉自己毕生一任性情,空负虚名,对妻儿却亏欠太多,纵然倾尽余生,也偿还不尽,恐怕唯有带此愧疚长眠地底,想来想去,生出不胜之悲来。
如此恍惚已久,不觉时光已逝,抬头看时,已是黄昏。
公羊羽想天机宫高手尽出,人多势众,当下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出了石阵,正好瞧见花无媸母子联剑对敌。
见过徒弟,公羊羽细观斗场,见梁萧剑法一强至斯,不禁拧起眉头。
释天风见了是他,不禁唤道:“老穷酸,你来得好啊,老夫满天下找你练手,都不见人,有心不如碰巧,拣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切磋切磋。”
公羊羽哼了一声,仍是目视斗场,全不理会。
释天风顿足便要上前,凌水月拉住他劝道:“公羊先生尚有要事,你莫要烦他。”
释天风道:“我跟他切磋武艺,也是要事。”
凌水月脸色一沉,瞪眼怒视,释天风顿生畏怯之感,缩头缩脑,乖乖退到她身边。
花无媸母子听得公羊羽来到,心神都是一乱,剑法露出破绽。
梁萧眼见又来一个强敌,急躁起来,忽地使出一路“浑天三弦剑”
,天罚剑大开大阖,抖起数个老大剑花,交错,正斜互连,剑花里夹杂直劈斜刺之术,顿将花无媸母子逼得接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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