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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宽领了赏银后,也不必在此久留了,这便向杨安告辞。
走到衙门外,瓢泼大雨仍然在下着,各色行人却并不少。
青石板长街上,许多或老或少的男子,有的打着伞,有的冒着雨,他们成群结队地穿街而过。
“杨捕头,这些人三五成群的,不知冒雨前往何处?”
陆宽十分奇怪。
就算是领一碗免费的粥喝,也不必冒着滂沱大雨前往吧?
“兄弟有所不知,今日可不是个小日子,乃是城中陶公的寿辰,陶公七十大寿!”
杨安面带微笑,看着大雨中这些穿街而过的人们,毫不为怪。
“城中陶公?”
陆宽一怔,“小弟愚昧,不知这位陶公是何许人?”
“陶公,乃是安平县最有名的乡绅,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更是本地的首富!”
“以往的许多年,每逢陶公寿辰,陶府都要大操大办,前来贺寿者更是络绎不绝,从孩童到老翁,不管与陶公是否相识,能来的都来了!”
“就像眼前大雨中的这些人,他们冒雨赶往陶府,除了给陶公道一声贺之外,无非是混一顿酒肉吃,有会写诗作联的文人,还可以得几两银子!”
陆宽心里一动。
“给陶公写诗祝寿,还可以得赏银?”
“那当然!
去年城里有位不第秀才,把一首祝寿诗打磨了好几个月,就等陶公大寿这一天赋诗,结果真被陶公叫了好,当场赏银三十两!”
杨安这么说着,看陆宽满脸的心动之色,不禁笑道,
“兄弟,你有杀贼之力,自然是武人,这写诗祝寿的文人之事,你就别去凑合了,毕竟文武殊途嘛!”
“敢问杨捕头,如果写出来的祝寿诗,未能让陶公满意,那会有什么后果呢?”
陆宽已经决定,自己也要冒雨去凑凑这个热闹,但最好还是多了解一些情况。
杨安说道,“如果诗作不佳,不能让陶公满意的话,倒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不佳可以,千万不能太臭!”
“如果诗作太臭,或者哪个字词不当,触怒了陶公,那后果便是讨赏不成,反会招来一顿暴打!”
陆宽点点头,有数了,当即告辞离开。
骑上小毛驴后,陆宽也不在意大雨淋身,便随着这些前往陶府的人,穿过几条街后,来到了陶府的门前。
大雨中,陶府的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大门两侧,光是负责接待迎宾的家丁,便有二十几人,一个个都是大红坎肩,穿得十分喜庆。
陆宽观察了一下,和自己同来的这一批祝寿人士,都被大雨淋得十分狼狈。
有的因为淋雨久了,还连连打着喷嚏,显得此行很是不易。
无一例外的是,大家都是平头百姓,都是空着手来的,并无贺礼。
迎宾的家丁似乎并不看重贺礼,来人只要大声说一句“祝陶公寿比南山”
之类的话,便可以进入陶府。
一位家丁接手了陆宽的毛驴,陆宽也随着众人高喊了一句祝陶公寿比南山,随后一同入府,倒要看看府内的乾坤。
一入大院,只见府中人山人海。
亭台楼阁,房屋林立,走过一进又是一进。
凡是能站人的地方,都已经站满了人,负责伺候客人的仆从和婢女们,更是随处可见。
陆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震惊。
他娘的啊!
跟这位陶公的豪宅一比,自己家的那几座茅屋,只怕给人家当茅房,人家都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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