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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一打了两杆球后,就将球杆还给了球童。
回到休息区,一是太晒了,二是她想离傅霆旭远点。
五月的风裹着草腥气掠过果岭,傅霆旭站在开球区时,浅灰色运动服的领口被汗水洇出淡淡水痕,却衬得肩颈线条愈发利落。
他垂眸调整握杆姿势,指节在杆柄上压出苍白的弧。
球杆扬起时,肩胛骨在布料下绷成锐利的蝶翼,后摆动作停在黄金角度,脊背如拉满的弓弦般微微震颤。
“小傅总这架式,倒像是要把球打进湖心亭。”
旁边的李总半倚着球车,雪茄烟尾在墨镜下方明明灭灭,镜片上倒映着那道即将挥落的银弧。
傅霆旭勾了勾唇角,喉结在汗湿的领口处滚动:“李总说笑了,上回在苏杭你可是赢了我两杆。”
话音未落,杆头已劈开空气,草皮被掀起的瞬间,白色小球如出膛的子弹般直射果岭,在第十洞旗杆旁激起细碎草屑。
休息区的遮阳伞投下扇形阴影,陆瑾一斜倚在藤编椅上,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壁上的水珠。
李总笑着搭傅霆旭的肩,两人走向球车时,浅灰身影忽然顿住,偏头望向休息区方向。
视线相撞时,陆瑾一慌忙低头啜饮果汁,冰凉的液体灌进口腔时。
傅霆旭长腿迈得随性,往休息区去时藤椅在午后阳光里投下疏影,他挨着她坐下,唇角还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躲在这里偷闲?李总不是你的客户?”
陆瑾一指尖轻扣玻璃桌面,橙汁在光线下泛着琥珀色光泽,她眼尾微挑:“小傅总,不是挺跟人聊的很好嘛。”
男人往藤椅里一靠,目光却黏在她脸上,带了点促狭的探究:“没有陪你,吃醋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没带温度的眼刀。
陆瑾一起身时裙摆掠过藤椅边缘,脚步往球场方向去得干脆,鞋跟在砖石路上敲出细碎的响。
草坪上,李总的白球划破半空,在春日的风里划出银弧般的轨迹。
陆瑾一适时迎上去,唇角扬起职业性的浅笑:“李总这一杆力道与角度皆属上乘,看得人赏心悦目。”
“陆总客气了。”
李总将球杆递给候在旁的球童,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话题转入正题,“至美第二轮融资的事,还要劳烦BK多费心力。”
陆瑾一颔首,语气诚恳,“资产评估正在进行收尾工作,待报告出具,我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有陆总把关,我自然放心。”
李总笑着摇头,眼角皱纹里盛着几分真心,“当年第一轮融资能做到超额认购,贵公司专业能力有目共睹。”
陆瑾一微微一笑,谦逊又客气,“能与许总这样目光长远的管理者合作,是BK的荣幸。”
话音落时,远处传来球童收杆的轻响,阳光恰好掠过她耳坠,在草坪投下一点细碎的光斑。
散场时暮色漫过停车场的金属围栏,四点的阳光已褪去灼意,在地面投下狭长的影。
李总接了通电话便匆匆告辞。
陆瑾一换了件粉色真丝衬衫,下身一条白色的一步裙,高跟鞋叩着地面走向停车位。
保时捷卡宴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而傅霆旭正斜倚在黑色车身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听见脚步声才抬眸,眼底漫着细碎的光。
“你的车在那。”
她指尖顿在车门把手上,晚风掀起衬衫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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