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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傅霆旭求婚成功后,楚卿便成了沈家的常客。
直到某次在陆洛晚絮叨的家常里捕捉到沈以谦松动的口风,她趁机促成两家长辈围坐一堂,商议起儿女的终身大事。
檀木桌前,沈以谦始终垂眸摩挲着青瓷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壁投下细碎的阴影。
满室讨论声中,他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既未开口赞同,也未出言反对。
唯有指间反复转动茶盏的动作,似是已经习惯了傅霆旭先斩后奏的莽撞。
最终两家人敲定婚期定在金风送爽的仲秋。
那时暑气渐消,寒意未至,连空气中都浮动着桂花蜜般的甜香,正是最宜结缡的时节。
婚期定下的那个夜晚,两人在一起吃了饭,沈以谦几乎全程都是默默地独饮,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映着他紧锁的眉峰。
陆洛晚今晚心情也有些难过,所以并未阻止他。
脑海里——那个总爱扎着羊角辫跟在身后的小瑾一,转眼竟要披上嫁衣,奔赴另一段人生了。
时光悄然流淌,恍然惊觉,掌心的岁月早已漏得所剩无几。
晚餐结束,回家的路上,沈京墨单手插在口袋,偏头看向并肩而行的陆瑾一:“姐,人家谈恋爱动辄长跑数年,你和傅霆旭拢共才一年多,这也太便宜他了。”
陆瑾一转眸,路灯的光晕在她眼底流转,“便宜他?如今我好歹也是身家不菲的富婆,这笔‘买卖’可不亏。”
沈京墨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顿住脚步:“姐,你好像自从谈恋爱后,整个人都变了。”
晚风卷起陆瑾一的发丝,她仰头笑出声来,发梢扫过沈京墨的肩膀:“等你遇上喜欢的人就懂了。
你有心仪的女孩吗?”
沈京墨墨色的眼眸瞬间暗了几分,他重新迈开步子,踩着脚下的影子,“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没有闲心琢磨这些。
至少现阶段,恋爱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
陆瑾一手搭在他的肩膀:“嗯,你还小,确实不急。
缘分这东西,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沈京墨望着远处的路灯,喉结动了动却没接话。
良久,他低声道:“爱情不是我人生的必选项。”
陆瑾一偏头看着他冷逸的侧脸,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忽然想起之前,自已也曾这般笃定地说出同样的话。
此刻唇角不自觉上扬,眼底尽是温柔:“巧了,我以前也这么想。
果然是一亲姐弟。”
时光如细沙从指缝间簌簌而落,转眼间,暑气渐消,桂香浮动的秋天已然来临。
八月二十八,黄历上标注着「宜嫁娶」的吉日,晨光为苍穹镀上一层璀璨金纱。
湛蓝如洗的天幕下,微风裹挟着草木清香,轻轻拂过行人衣角。
这场备受瞩目的婚礼,并未选址在寻常的酒店,而是定在傅家那座隐匿于山水间的庄园。
踏入庄园,目之所及皆是朱红绸带与鎏金喜字,红灯笼沿着回廊一路悬至湖畔,处处洋溢着喜庆氛围。
庄园外的停车场上,数百辆豪车鳞次栉比,车牌来自天南地北——皆是傅、沈两家的至亲好友与生意伙伴。
为了这场婚礼,傅霆旭早在半年前便开始精心筹备。
从庄园内每一株移植的花木,到喷泉池底的碎石纹路,皆是他与设计师反复商讨、亲自把关的成果。
婚礼仪式在庄园西侧的草坪上举行。
纯白的婚礼台上,粉白玫瑰层层叠叠,宛如云霞铺就的花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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