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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有病房里传出呻吟声,这时,友琼豆大的汗珠渗出,目光失去控制,简直要昏厥了。
半过小时过去,随着最惨烈的一声嚎啕,撕人心碎的嚎啕,这是伟大母亲振憾环宇最无私的对人类的奉献,而“哇”
地一声,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人类又有了延续不断的后来者。
白来凤见红肉丝丝的小生命没有发出哭声,忙熟练地倒提婴儿的腿子,恰如其分地拍了那小屁股两下,婴儿“哇哇”
的洪钟似向尘世呐喊了。
白来凤也笑起来,喊了正在给友琼那苍白脸上擦汗的柳莹“柳莹,恭喜,是一臭小子。”
柳莹转过脸,一眼就见了小外孙那小雀雀,这才放心的挂上笑意,忙说:“喔,白奶奶,同喜,同喜罗,不看你平时笑笑闹闹的,接生的时候还挺严肃认真的。”
白来凤笑着说:“这关系到两个生命,玩笑不得的!”
柳莹忙从床头柜的大布袋里去找抢宝衣。
为了做好外孙出世的准备,她没有少跑大商场和大市场,最后在一家不显眼的童装店里,才买到了抢宝衣。
后来,她又听人说刚出世婴儿最好是穿旧衣服,贴身又舒适,便委托在南桥娘家的老母找左邻右舍,讨来旧的抢宝衣。
她还特地将家里的旧被单什么的清出来,到街上缝纫摊上做了一些尿布,还买了电视上称道的宜儿爽尿布裤。
她拿出抢宝衣要让白来凤选择,说:“白奶奶,你看我孙子穿哪件合适?”
白来凤却迅即安排身边的护士将婴儿用医院统一备好的包巾包裸上,抱进婴儿恒温室去了。
她这才望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衣物说:“等你把孙子接回家了,随你说穿哪件就哪件,我们这里都预备着统一的婴儿服,还是经过严格消毒的。”
柳莹突然想到什么重要问题,忙赶出门去,赶上抱着她外孙的护士,严厉地说:“喂,你可不能把我的孙子换错了。”
护士进了婴儿室,将她拦在门外说:“门边有敬告。”
柳莹一看是,非专护人员不得进入,违者罚款。
白来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赶出来,便对柳莹说:“放心,我们都有严格的手续和程序。”
柳莹坚持说:“报纸不是登过这类事么,小孩都长到二十多岁了才验血换亲。”
她见白来凤不理睬自己,又自言自语地说:“你爷爷说得好,男女都一样,我们家都喜欢。”
随后,她还是不放心,打着没有看清孙子的幌子,经白来凤通融,特许进了婴儿室,只见护士已经给小孙子带上了填写出生的牌子。
上面有:出生1997年10月11日,农历九月初十,性别:男,重量:6.7斤,母亲:张友琼,单位:县水利局。
柳莹终于高兴得安下心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头一回做外婆么,情有可原。
她又想到了什么,便匆匆地出医院,到医院对门的“便民酒店”
,请厨师煮了一大碗荷包蛋,又小心翼翼地端到医院三楼的产房,扶着友琼躺起身来,亲自喂给友琼吃。
友琼见妈妈一片热心,不好推辞,便强打起精神,吃了一个蛋,歇了点甜水,只好说:“不想吃了,就想睡会。”
柳莹又耐心地苦口婆心地说:“琼儿,坐月子,要吃得,拉点蛮多吃点,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对小孩有奶吃也是有好处的,妈妈不会害你的。”
友琼极不情愿地说:“好,那您让我自己来。”
友琼边吃边说:“妈妈,您给翔宇打了电话么?”
柳莹说:“打了,打了,他镇里人说他下乡搞计划生育去了,我估计今天你该生了,一过了早就打了电话,要他今天赶回来的,谁知他们下乡这么早,可能是有事缠着了,他也象你爸爸样,简直就是个工作狂。
嗳,他回来了也使不上力,有妈妈照顾着,你要什么,想什么吃尽管说。”
她自然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坐月子,最想要和最需要的是丈夫守在她身边的关爱,这也是她无法给予她的。
友琼很感激吃力地说:“这阵子,真把您给忙怀了,要翔宇回来了,也让您歇着点。”
柳莹见友琼哽咽着,不想吃,又有气无力的样子,便说:“不想吃就算了,不要逞想,躺下吧,好好休息,坐月子的人要特别注意休息,若休息不好,落得个什么毛病,那一生就作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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