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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到了现在，她的语气还是丝毫不带情绪波动。

&esp;&esp;刘彻已经把手臂举到了她嘴边，刘彻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疑虑，刘彻的嘴唇张开了，刘彻已经在说——

&esp;&esp;刘彻说，“神女非人皇血肉不食吗？”

&esp;&esp;这是他第二遍重复这句话，第一遍是疑问，这第二遍却已经是逼问！

&esp;&esp;他逼问林久，他开始怀疑林久！

&esp;&esp;林久平静地和刘彻对视，系统仿佛已经看见九层高台轰然垮塌。

&esp;&esp;明明先前是那么辛苦才打开了现在的局面，从【魂兮归来】到【持金杯的圣女】再到【大红薯套装】，而现在构成这一切的基石，【神女】即将崩溃，系统简直诧异于林久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esp;&esp;这跟自己放火烧自己的家有什么区别？

&esp;&esp;该死，该死！

她真的只是个网瘾少女游戏迷吗？现在玩游戏的都是这样的疯子吗？！

&esp;&esp;系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下一秒钟就要看到任务进度清零，系统所提供的一切帮助都被强行驱逐，一无所有的林久被拖出去砍断头颅。

&esp;&esp;事到临头他反而变得冷静了，闭着眼睛说，“其实我不想跟你说这种话，挺无聊的，但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选择过一万个宿主，你是第一万零一个，也是一万零一个中最特殊的一个。

我有点讨厌你，但我也得承认你很厉害，真的。”

&esp;&esp;说完这话之后，系统就准备在林久死亡之后脱离世界。

&esp;&esp;这种事情他干过一万遍，已经熟练到麻木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内核里开始弥漫开悲戚，为林久也为他自己。

&esp;&esp;其实……林久也没做错什么，她不咬刘彻是因为她不吃生肉，这或许就是她的坚持吧。

人与非人总是因为一些愚蠢的坚持做出愚蠢的事情，就连系统自己也是——

&esp;&esp;然后系统听见林久的声音，咬字清晰地说，“你不好吃。”

&esp;&esp;……？

&esp;&esp;他其实想过这种场面还能不能弥补，林久大概可以说身体不舒服，现在不适合进食，或者我喜欢你，不忍心吃掉你，再或者刘邦拜托我照顾你，我不能吃你，之类的，但好像都很难骗过刘彻。

&esp;&esp;他万万没想到林久能说出一句，你不好吃。

&esp;&esp;系统睁开眼睛。

&esp;&esp;他看见，林久睁着眼睛，刘彻将手臂举到了她面前，所以她不必抬头就可以平视刘彻的手臂。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冷漠，也或许是因为她面无表情，总之她这个模样，看起来比低下头逼问她的刘彻还要更从容有气度。

&esp;&esp;不看起因也不看经过，此时系统一眼看去，所见就是林久平视，而刘彻低头就她。

&esp;&esp;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被刘彻逼到了墙角，可此时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都只能看到，刘彻在她面前俯首。

&esp;&esp;俯首的刘彻因这句话而瞪圆了眼睛。

&esp;&esp;他年纪还轻，脸上有稚气，这个表情使他看起来更有稚气，冲淡了他面孔上的阴鹜，现在他看起来不再有那样酷烈的攻击性了。

&esp;&esp;林久还在说话，“你还不够好吃。”

&esp;&esp;她的两句话中有极其多的重叠字，刘彻想，听起来有些笨拙。

&esp;&esp;不止是言辞笨拙，他还在神女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面孔上，看到了眉头皱起的痕迹。

她说，“我想吃的是，那种很厉害的人皇。”

&esp;&esp;她看起来有些苦恼，刘彻很早就留意到她不是很会说话。

&esp;&esp;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在很多时候，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准确地表述出自己的意思，就像是接触人世不久，还没有完全学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