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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惜笑着问,她探头往屋里看了看,“我有事找你,我们去外面聊吧。”
“家里只有我和我爸,没关系。”
梁笛声把铁门完全打开,让唐惜进来,“我爸问起你好几次。”
“梁伯伯记得我?”
“记得很真切。”
梁笛声压低声音说,“问你长高没有,我说没有,他很失望呢。”
唐惜伸手掐他的手臂,“我明明长高了五厘米。”
俩人说说笑笑进屋里,梁家和多年前没什么大的变化,有些年代变得不那么白净的墙壁,一个老式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地走动,面朝南的墙壁上粘贴着几张奖状。
房子虽老旧,却干干净净的,与梁笛声给人的感觉一样。
在梁家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个煤炉,上面放着平底锅,里面带着阵阵香气。
唐惜进门就问,“里面炒了什么?”
“花生和黄豆。”
梁笛声把盖子打开,“时间差不多,可以吃了。”
一人一张凳子围着炉灶坐着,把烫手的花生拿在手里剥皮取出来,放在口中还是烫得舌头发疼,暖洋洋的感觉却分外舒畅。
离开双城,唐惜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煤炉,更没像这样围着炉灶吃炒花生。
“你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梁笛声笑着,宠溺地说。
唐惜吃了不少炒花生,又惦记着炒豆,却被梁笛声拦住,“天气干燥,喝些菊花茶降降火。”
吃了干又香的炒花生,再喝上一杯让人舒服的甜香热茶,感觉惬意。
唐惜捧着水杯小口喝,说明来意,“太姥姥病重,你知道吗?”
“知道,我和我爸去看过。”
梁笛声把花生剥了皮又放在手心里搓着,把去了粉色内皮的白嫩花生递给唐惜。
唐惜接过来,放在手心一枚枚地吃,“不能好起来?”
“你很担心?”
梁笛声低着头,仔细地剥皮,他做这样的小事时,表情认真得像是在手术台上缝伤口一样小心翼翼。
“嗯。”
很奇怪,唐惜面对程绍祖时会忍不住说谎话,对着梁笛声时又忍不住说实话,“太姥姥对我蛮好,她提了好几次我妈妈……”
“她年事已高,死亡是必须要走的结局。
她提你妈妈,是替她的子孙赎罪,想要软化你的报复心。”
梁笛声抬头,眼神变得锐利,“看来已经有效果,你犹豫了。”
“我没有。”
唐惜坚决摇头,“好不容易讨得她的欢心,还没发挥作用,她去世有些亏得慌。”
“只有这样?”
梁笛声不肯放过她,步步紧逼。
唐惜点头,眼睛里却有些迟疑,心头闪过犹豫。
是梁笛声的态度太过尖锐,唐惜这样对自己解释。
“小梁医生在家呢。”
从门外走进来一中年妇女,手臂上挂着两件厚重的棉衣,“哟家里有客人啊,你爸送过去的衣服我给洗好了,送回来。”
“谢谢李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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