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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阿褐为何会参与到药仙谷的事情中去,阿紫自然不会多问,既是他带领着这一众六扇门的人在外行走,大小事务他自然也都会知道。
只是之前因为阿褐肯松口让她随行,已经让阿紫喜出望外了,又怎么敢再多提起他的要求,关于药仙谷的事情,她也只能压在心里了。
现在听阿褐主动说了,她当然是大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坐直了身子听着。
“虽然阿忠之前带人随你去的及时,也着人试着灭火,但却成效甚微,”
阿褐道,“纵火之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从多处引火,又早已将谷里的建筑都以柴油浇过,且药仙谷的屋舍几乎尽是以木材搭建,易于点燃,却极难扑灭。
待火势最终被控制住的时候,谷里可以寻到的痕迹已经很少了。
散落在谷底的几具尸体也都被烧焦,就是性别也已经很难辨别,更不要说身份了。
所以,只能推测出对方是早有准备,而不是一时起意,且手法老练,只怕是惯做这一类勾当的人。”
阿紫听着,想到之前倒在自己怀中的惠娘,和师父最后为了救自己而独自步入烟雾之中去的背影,难掩心中的悲恸,垂了眼,再难说出一句话来。
见她这样低落,阿褐知道她失了亲人心中不好受,又担心她因为没能查出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而失望,补充道:“这次造事的人行事相当谨慎,唯一的破绽只怕就是用了炸药。
只怕是察觉你和阿忠他们赶过去,却是在他们意料之外,一时情急,为了掩藏住自己的行迹,才会想到用炸药。
只是炸药是受到朝廷严格监控和管制的,所有的**和最终的流向都有迹可寻,我们只需要顺着这条路查下去,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听到阿褐这样说,又想到之前严无畏的事情,阿紫心中一动,道:“会不会是西由国的人?”
阿褐没有料到阿紫会突然这么说,微微皱了眉,又想到她不会无故这样说,问了她缘由。
阿紫方才将之前严无畏去药仙谷求医被拒,自己将妖巫血制的药丸给了他,之后师父因此大怒,接着连夜就有了恶徒闯入的事情一五一十和阿褐说了。
沉默了一阵之后,阿褐道:“你这么说,也是有你的道理,不过我倒不太倾向于认为这事会和那个严无畏有关。”
听阿褐这么说,阿紫心中一惊,睁圆了眼睛看着阿褐,没有料到自己之前颇为确信的想法,却会被阿褐否定,难掩惊异道:“为什么?我在药仙谷七年了,从未遇过不速之客,偏偏那严无畏一出现,就出了问题。
且他前脚离开,药仙谷就出了这样的事,若说这些都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些吧?而且,从得知我将药丸给了严无畏之后师父那失望的眼神看,我总觉得,师父那时候就已经知道大祸临头了……而且还是我引起的祸端……”
见阿紫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声音完全低下去,脸上满是自责,眼里挂着泪,阿褐心中不忍,柔声道:“傻瓜,你也不想想,你师父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将药丸给了严无畏,也知道这会引来祸事,以他‘药仙’的身份,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事没有接触过,又怎么会不想着提前准备着?
“他既一早防着严无畏,如果此事真是严无畏所为,又怎么会还眼睁睁看着药仙谷被他所毁?
“何况你自己也说了,如果那严无畏真的有心加害药仙谷,何不一开始就以此相威胁,何必还苦苦上演一出苦肉计去?”
听阿褐这样说,阿紫揪起来的心松了一大截,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地道:“话虽这样说,却也不能就这么把严无畏排除在外吧?而且……那‘严’姓在西由又实在特殊,如果严无畏真的只是平常百姓也就罢了,若他果真与西由皇室有关,那以他的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再合理不过了。”
阿褐这次并不反驳,道:“你说的这些也有道理。
毕竟这两件事挨得太近,若说真的全然无关,确实有些牵强。
我会派人暗中调查此人的行踪和身份,或许是个突破口也说不定。
“只是以我多年为朝廷办案的经验来看,这事必定另有隐情,就算那严无畏与此事有关,也断然不会是主谋。
“要知道,利鑫城虽地处东原与西由的交界处,却终究是东原的地方,且这小城与东原内陆相连,却与西由隔海相望。
要从东原内陆运送炸药过来,只需要经过一道内陆的关卡,而想要从西由运过来,不但要经过一段水陆,切算是跨国货物,审查远远比东原国内要严格,而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我相信这帮人是断然不会通过黑市从他人之手去购买炸药,那样太冒险,不可控的因素又太多。
“单从可行性上讲,这件事是东原国人所为的可能也远大于西由国。”
阿紫虽心下仍有些异议,但她相信阿褐,也相信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追查,一定会有个结果,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准备退下了。
阿褐要讲的都讲过了,也不再留她,由她去了。
只在阿紫到了门口的时候,阿褐又突然道:“阿忠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我们的航海船已经都准备停当了,明天一早就准备出海一路往北去了。”
阿紫闻言顿住了,转头看着阿褐。
她知道自己既已经是随行的医师,跟着他们离开利鑫城就是迟早的事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急着就要离开,而且,更没有料到,竟然是走水路。
她虽生长在这沿海小城,但却只是远远地站在海边看过,先前是因为自己流落街头,自然没有资格坐船,后来跟了师父隐居山谷,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便更没机会接触大海。
如今突然说要出海,阿紫一时间是又惊又喜,还隐隐透着些不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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