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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澜猜不出来。
而他也从未哄过小姑娘。
他身居高位,天底下没有哪个小姑娘敢让他哄。
长期的位高权重,令青年自尊自傲,见不得旁人忤逆自已。
因此他没来由地涌出一股戾气,似笑非笑道:“你我乃是兄妹,妹妹丢了绣鞋,我不过是怕你被王府下人笑话,想抱你回去,给你撑撑场子。
寻常兄妹皆是如此,你何必反应那么大?倒像是做贼心虚。”
闻星落突然笑了。
她眼尾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我做什么贼了?我不过是——”
四目相对。
谢观澜狭眸漆黑锐利,似要窥破她的心。
她避开他的视线。
她咽下没说完的话,朝谢观澜福了一礼,匆匆往府里去了。
谢观澜转身看她,直到少女的裙裾消失在视线中,才厌烦地压了压眉骨。
他沉声,“扶山,你说她在闹什么脾气?”
扶山眼观鼻鼻观心,“卑职不知。”
…
闻星落回到屑金院,沐浴休息过后,在黄昏时分去给老太妃报了平安。
万松院里,谢拾安、谢厌臣都在。
闻星落行礼的时候,注意到谢观澜也在。
青年绯衣玉带,端坐在楹窗下的暗影里,正面无表情地吃茶。
她收回视线,拢在宽袖里的手不觉收紧。
老太妃担忧了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见他俩都平安无事,才长吁一口气。
她终究上了年纪,实在疲惫不堪,略微用了些晚膳,就回房休息了。
她走后,谢拾安拍案而起,“大哥,我去杀了杜广弘!”
杜广弘在堤坝上做手脚,引得山洪暴发,要是谢观澜运气差一些,未必能活着回来。
谢观澜冷淡道:“你以为,你进得去阳城?”
杜广弘的护卫早就把阳城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就怕谢观澜报复他。
谢拾安苦恼地抓了抓金项圈,“那怎么办?!
他干出这种事,怎么能让他活着,继续给咱们使绊子?!”
“要不……”
谢厌臣忽然提议,“我扮做游方的赤脚大夫,去阳城给他下毒?”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袖里掏出一只只小瓷瓶,“我发明了很多毒药,这一瓶可以让人活活笑死,这一瓶可以让人活活哭死,这一瓶能偷走寿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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